在這一個逍遙境界滿地跑的年代,驚國不算什麼稀奇的修為,但這傢伙在切磋中把亂世上段的付寧給打暈了。雖說是暴起一招打得是準備不足,可那瞬間衝過一丈距離的速度著實嚇人。
圍觀的鄭天鵬孫鏑等踩在逍遙境界門檻之人都在琢磨,想了許久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比付寧強。劉夕陽沒什麼開心的,的確是一招打暈付寧,但氣血翻湧的厲害,頭暈目眩的,站穩都費勁。
拿出藥丸服下,馬小鳥又確認付寧無礙後,劉夕陽穩住呼吸對孫鏑說道:“孫叔,這樣算是有自保的能力嗎?”
孫鏑負責道:“不算。我不敢保證能扛下你這一擊,可只需兩個人對你暗殺就能破了這招,要知道……”
劉夕陽撇嘴回道:“你們呀,我給你們演示逃命的時候你們說沒有反擊能力不行;這練出反擊的能耐你們又說讓我先逃為主……你們都不是一個合格的師父。”
孫鏑苦笑,鄭天鵬嘿嘿笑道“王爺奇才,早晚會比我們厲害很多,但云澤需要您的謀略指揮,安全方面還是交給我們吧。”
劉夕陽無奈點頭,讓承澤門的兵卒照看好付寧,一行人駕車去了聖雲端。關於武器淬毒一事,劉夕陽和藥王的理念產生分歧。藥王非醫王,自然不是一個只願救人的尊者,對毒藥的使用也是大行家,他對這事沒有什麼牴觸。他的想法是用上急性毒藥,瞬間讓敵人喪失戰鬥力;劉夕陽的想法則是需要慢性不易察覺的藥……並非是他矯情,而是要讓僥倖從戰爭中活下來的明月人,用一輩子的痛苦記住曾經的惡行。
這很沒有人性,比當場殺掉他們還沒有人性。涉及到深層次的問題二人不想探討,也討論不出什麼門道。現在只需要解決難題,畢竟留下無法察覺又不能治癒的痛苦……這事很難。
經過一個月的研究,藥王得出一道方子,現在需要劉夕陽去聽藥王解釋藥理,順便拿出一副給大好鐵匠鋪送去。
入得聖雲端,劉夕陽耐性地聽著藥物構成,雖然聽不懂也沒辦法試驗,但看著不斷皺眉的馬小鳥,他也能感受到這副藥的毀滅性。準備拿著成品離去,有位劍侍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稟報道:“藥王大人,關山主醒了!”
藥王放下茶盞,與劉夕陽對視一眼說道:“你和我一起過去?”
劉夕陽讓鄭天鵬將毒藥給鐵匠鋪送過去,他跟著藥王向關天象所在的別院走去。他在路上忖量一會問題的主次,畢竟對一個昏迷一年多的尊者而言,說話的尺度語氣很重要。
入了裡屋,瀰漫的藥味讓他一陣頭疼。繞過屏風看到關天象背靠床頭半臥半坐,面色煞白骨瘦如柴。關天象見到來人之後扯起一道微笑,對藥王點頭示意表示感謝,之後看著劉夕陽輕聲說道:“夕陽賢侄,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不知他對這個世道是否陌生。劉夕陽恭敬回禮,待藥王檢查完關天象的身體後,他才開口道:“山主感覺如何?”
關天象身子虛的厲害,無力起身,淡然笑了一聲,說道:“很餓又很饞。”
劉夕陽並不著急詢問,陪著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聊了一陣屋外送來一碗淡粥,劉夕陽接過碗邊喂邊說,關天象也不計較,認真地聽著。
一碗粥的功夫,劉夕陽便將一年多的事情概括完畢。詢問著他是否需要休息一陣,關天象搖頭回道:“躺了這麼久也夠了,倒是想出去活動一番。”
徵得藥王同意,劍侍伺候好關天象穿好衣服,找來一架輪椅,劉夕陽便推著他走到了花園中。
關天象眯著眼看這當空的太陽,舒暢一嘆,迎接著多日不見的溫煦陽光。二人在花園中逛了一圈,關天象不滿足於這四方的天地,讓劉夕陽將他推出院子,坐在山頂上,享受著寒風遙望著南方,輕聲說道:“同樣都是山,落棋山要比雲山大很多,也要雜很多。”
一句感慨並不需要劉夕陽回應,劉夕陽給他蓋好毯子繼續聽著。
“夕陽賢侄,雖然你沒有明說,但我能感覺到現在這個世道屬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