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自然大,可這成山的玩意兒不是一天半日能做完的。臨近傍晚,熱情高漲的幾人才處理了不足三成,停下來之後怕是不會有這種幹勁,以後更是不可能有這種機會了,那剩下的事情都要靠幾個人,追求效率的同時還要保證不犯錯……難度可想而知。
難就難吧,飯不能不吃。劉夕陽讓眾人再堅持小半個時辰,他親自鑽進了後廚,準備顯擺一下廚藝。剛與廚子決定好今晚做什麼,付寧就來到了少年宮。
付寧看著切菜如飛的劉夕陽,總覺得自己開口是個掃興事。劉夕陽瞄見他的猶豫,率先開口道:“宮裡反應著實慢了些。都過去大半天的光景了,這時候才想起來慰問一句?”
付寧略微尷尬地回道:“下午的時候京城一共發生了五樁人命案。承天府十分狼狽,飛花亭又抽調不出人手,宮裡便命下官協助處理。”
“那你不在城裡處理,跑這裡蹭飯是怎麼回事?”
付寧苦笑道:“命案都發生在大臣家裡,而這幾位大臣都在王爺您給我的名單上,我想……”
劉夕陽停下菜刀,抬頭看著付寧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做的?”
付寧連忙解釋道:“下官並未懷疑過王爺,只是想著王爺能就此事給下官點撥一下,指一條明路。”
劉夕陽擦擦手,將所有事情留給廚子一人,他與付寧走了出去,邊走邊詢問著具體經過。
貝琳達一行人遭遇襲擊後不久,北城接二連三地發聲命案。兩起是走在路上就倒了下去,仵作驗完證明是中毒身亡;剩下三起更加乾脆,直接入室殺人,殺完就退。明擺著是有目的的襲擊,但是判斷不出是誰做的。
聽完後劉夕陽皺眉說道:“飛花亭一個人都抽不出來?三法司呢,百十號閒人就不能找出一個人來處理此事?你們能不能別欺負承天府了!”
付寧回道:“飛花亭的確是沒辦法了,三法司……如王爺言基本都是閒人,用處不大。馮大人盡職盡責,算不上受欺負……”
劉夕陽打斷他的話:“行了。總之宮裡的意思是都很忙,需要上午剛剛被打了一頓的蒼空閣出面替宮裡打回去是吧?我知道了,我們管了但有個條件。”
付寧回道:“但憑王爺差遣!”
“我差遣你幹什麼?你本來就是很負責的人,我自然信得過的。你回去問問宮裡我能不能使喚三法司的任何人,能的話就給我一道聖旨,不能我就不管了。”
付寧點頭領命,正準備離去,又聽得劉夕陽說道:“別急。給宮裡交個底,這次我要是感覺三法司完全不可用,我不介意讓這群王八蛋都死去——當然,意思是這個意思,可是,既能讓宮裡明白我又不能顯得太過要挾與狂傲,這就看你怎麼說了……吃完飯再走?”
付寧哪有吃飯的心情。事發突然,三法司的呆滯是徹底驚到了天子,要不是上皇攔著,天子有可能當場就撤掉三法司所有編制。手中沒有人用,又抹不開面子來求蒼空閣,萬幸付寧領會了宮裡的意思,要不這個死局是不會解開的。
付寧與劉夕陽作別便直接回到了宮裡,在零微宮門前猶豫了半天,畢竟他就沒做過和宮裡談條件的事情,這次轉述劉夕陽的話,難度太大。
他在零微宮門前徘徊,劉夕陽也在自家院子裡轉圈兒。最不妙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些尸位素餐的大臣們都死了他也不心疼,關鍵是死在自己手裡和死在敵人手裡是兩回事。第一天就死了五個家眷,百姓們有可能聯絡不起來,但看對手這架勢估計後幾天肯定是沒完沒了的,直接對重臣出手都是有可能的。
保護根本來不及。就算落棋山只出一個關滄北幽冥府只來一個明晃,可是他們的修為想玩暗殺太簡單了。他們能隨機選擇目標,雲澤可不能變出一百多個許多愁每個大臣家裡放一個。最好是還是把所有大臣聚在一起統一保護,這群人雖然沒什麼用處但統一關起來還是會影響朝廷的效率,畢竟民生這個事情可一直都在,不能讓蒼空閣與飛花亭去管誰家的狗丟了吧?
擺出一副“我家大門常開啟,歡迎來殺”的態度也行,就怕對手下三濫到了境界對平頭百姓動手。最好的應對還是如仙海城當時的應對一樣,逐戶排查然後先於對方動手。
京城的尊嚴豈容你們呼來喚去的?大戶人家要是沒死過人,他們能乖乖接受朝廷在他家裡搜的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