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吳澄玉,後者咧嘴一笑,指了指賬本說道:
“之前當然是差不出來,馬熾胺那個老東西還活著,我哪裡查得出來,但是現在我可是財長了,這賬本我是必須要查的,而且我一查,就發現了天大的問題!”
“天大的問題?什麼問題?”
李平舉揹著手傲然問道,吳澄玉低頭輕輕一笑,抬頭說道:
“分家的時候,府庫中的銀兩幾乎全部被馬節度使運到了鳴沙城的府庫當中!”
“什麼?分家的時候被馬節度使運到了鳴沙城的府庫當中?開玩笑吧,那個老東西昨天才剛剛宣佈任命,他馬斌就知道把錢送到鳴沙城的府庫當中了?開玩笑的吧,他有通天的本領?”
李平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吳澄玉,這樣的說法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昨天中午剛剛分家,馬斌還忙著照料自己父親的後事,這樣的速度怎麼看都是胡扯!
“不知道”
吳澄玉認真的搖搖頭,將賬本翻到最近的地方,指著上面的記錄對著李平舉說道:
“您看……這就是記錄,上面的每一筆支出都寫的清清楚楚,從三天前開始,老馬財長就已經將府庫中的錢糧往南邊的鳴沙城調配了,而更加讓人疑惑的是,此前半個月左右,竟然有一筆一百多萬兩白銀的支出是直接送到京師的,至於到京師之後這筆錢落到了誰的口袋中,那,下官可就是不敢想了!”
“不敢想?這還用想?”
看著吳澄玉送上來的賬本,看到吳澄玉指出來的地方,李平舉只感覺一陣牙疼,如果此時的馬斌在自己面前的話,不用蘸醬油,李平舉堅信自己可以把馬斌生吃活剝了!
“所以說……這錢恐怕是要不回來了……”
默默的看著面前的李平舉,吳澄玉的心中冷笑兩聲,臉上卻皺著眉頭,彷彿在思索著人世間的大命題一樣!
“不行,必須要回來!”
李平舉大手一揮,將面前的賬本合上,對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吳澄玉說道:
“拿著這個賬本的影印件,特別是那一百多萬兩銀子的影印件直接送到馬斌的府上,就問問如果這一百萬兩的事情被老子徹查了,他馬斌的烏紗帽是不是還能保得住,讓他自己回答,如果想保得住,很簡單,把送到鳴沙城的錢糧全部還回來,他繼續當他的馬節度使,我繼續當自己的李刺使,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好好相處就行!”
“這……這恐怕下官出面不合適吧……”
吳澄玉為難的看著李平舉,一臉沮喪地說道:
“這些事情畢竟是處在下官擔任代理刺使期間,雖然下官連一根毛都沒有見過,但是他馬斌定然會以此要挾在下,到時候錢糧討不回來,下官死罪,被馬斌拖下水,下官也是死罪,就是因為如此為難,所以下官才覺得應該對您老人家如實彙報,不然對不起下官的良心啊!”
“好吧,我來!”
思索著吳澄玉的理由,李平舉也承認此話有道理,默默的點點頭,將面前的賬本還給吳澄玉,李平舉傲然說道:
“將上面的疑點影印下來送我這裡,我明……待會兒就去鳴沙城做客,慶祝馬節度使新官上任,順便給他一份大大的賀禮!”
咬牙切齒說完,李平舉對著面前的吳澄玉一揮手,便讓後者下去,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間當中,原本打算繼續串聯的事情也就放在了一邊,而此時的青龍谷中,正在謀劃明天大事的祖秉慧卻愕然發現,自己竟然忘卻了一個可能性!
“您說什麼?”
聽到祖秉慧的分析,李平舉派去青龍谷的使者頓時傻了眼睛,而匆匆趕到的賀蘭榮樂還有馬家的族人也都愣神的看著祖秉慧!
“糟了,我們竟然把這件事忘了!”
馬家族人一拍手,不禁懊悔道:
“如果到時候河東三地忽然像您說的一樣獨立出去,不作為秦皇門的屬下,那我們豈不是要連續發動兩次進攻,遠征河東三地?”
“其實這也沒什麼……”
聽到祖秉慧的擔心,賀蘭榮樂的臉上倒是淡定地很,微微一笑,指著地圖上的河東三地笑道:
“到時候誰出兵是誰的不就好了嗎?反正之前也說歸我們賀蘭會所有,大家沒忘了吧?”
“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有些鄙視面前短視的賀蘭榮樂,祖秉慧的嘴角猛然間抽搐一下,對著賀蘭榮樂低聲說道:
“重點是如果秦皇門可以用這招的話,那我們就沒有平靜的那一天了,耀州城,荊子軒,甚至他們只要再佔領一個小小的城鎮就可以和我們分庭抗禮,你們賀蘭會也不希望天天都在征伐的路上度過吧!就算是打地鼠,也不是這麼玩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