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朔揹著暮生小心翼翼走了出去,見四處巡衛不多便悄悄避著他們離開了。
出烏拉營帳之前,陽朔在營帳裡已經將暮生喬裝了一番所以現下面容讓人看不真切,旁人輕易便也無法曉得她是什麼模樣。
直至安全走出了軍營陽朔才將她小心的放下靠在一棵樹上。
“陽朔,多謝,今日是我拖累你了。”暮生虛虛的笑了笑,強忍傷痛的樣子看的陽朔心裡一陣莫名的疼痛。
陽朔將她扶著:“不必。”
然而令人生疑的是明明還在逃亡的危急關頭陽朔卻仍舊不疾不徐在此地為暮生給她的傷口上上藥。
堪堪上完了藥,暮生又鄭重的向陽朔道了謝。
這時候的陽朔看起來卻是萬分躲閃著她的目光,很不自然,暮生雖然覺出了不對,但陽朔冒險隻身一人前來救她,只是憑著這一點她就不應該多想。
良久,暮生:“陽朔,扶我回去吧。”
陽朔蹲下身子:“還是我揹你吧,你現在的身體還是太虛弱了。”
暮生沒有拒絕趴上了他的脊背任由他揹著。
途中暮生看見幾只螢火蟲,指了指其中一隻:“陽朔,你看,漫天的流螢很美,可是這樣的景緻也是獨好吧。”
陽朔看了一眼,從喉嚨裡輕輕的發出一聲“嗯”。
“陽朔,多謝你為我做的種種,我很感激你。暮生從小不知家人是誰,你這般待我倒是讓我覺出一種家人的感覺,活像你真是我的哥哥呢!”暮生語氣中有掩不住的親切。
陽朔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猶豫良久:“我不配。”
暮生:“如何不配?”暮生以為他是囿於身份的高低便寬慰:“從前我亦只是個殿下府中小小的侍女而已,而今看來亦只是旁人需要了開心了才待我好一些讓我看起來比旁人過得似乎光鮮亮麗那麼一些罷了。”
暮生輕輕唸了一句:“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
陽朔卻風馬牛不相及的喃喃自語了一句:“若是如此該多好。若有一天我真的做了令你失望的事情,你會不會恨我?”
而此時的暮生也是著實未能有機會聽到這句話了,淺淺的呼吸聲傳來,她趴在陽朔的背上已然淺淺入眠了。
陽朔便託著她的身子將她輕輕往上抬了抬好讓自己更穩的揹著她讓她能夠睡得安穩一些。
而此時烏拉烏卓的營地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鬧得不可開交。
“什麼?那將軍被人偷偷救走了?”烏卓聽著下人報上來的訊息頓時震怒。
烏拉問:“叔叔,這下可怎麼辦?我還想著將那如花似玉的美將軍當做俘虜留在身邊好好伺候我們幾日呢,這沒想到軟玉溫香不僅沒機會在懷,反而還讓她給跑了!”
烏卓內心同烏拉正是有著同樣的想法,自從回來後不經意知曉這東越國將軍竟是個女兒身後一開始雖是震驚但依舊掩不住眼角眉梢的驚喜之情。
畢竟他們本就愛好美人,暮生的出現不禁又勾起了他們的慾望。
誰曾想輕易讓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烏卓不禁也是忿忿:“到嘴的天鵝肉竟然給飛了!”隨即又對烏拉說:“走,去你營帳裡瞧瞧有沒有他們留下的什麼線索,順便加派人馬出去尋找,找不到,那些今晚負責看守你營帳的人就提頭來見吧!”
烏拉應著傳令下去和烏卓一同回了他的營帳。
讓人四處巡視了一番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發展,突然烏卓走到了暮生被綁的地方仔細瞧了瞧,突然笑了起來。
“叔叔,有什麼不對嗎?”烏拉問。
烏卓從地上撚起了一撮灰白色的粉末:“這叫百香散,他們走不了的。”
烏拉霎時明白了烏卓的意思,百香散是一種南蠻國獨門秘製的東西,專門用來追蹤行蹤的一種粉末,只要身上沾上它或者留下它的痕跡就可以很快根據百香散找到那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