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了有大半個月,暮生逐漸有了好轉,同府中上下依舊還是如同從前一般相處。
只是唯獨對煜月總是躲著,若是煜月有心同她一起用膳抑或來瞧她,她也總是以一種無聲的方式對待他。
即便如此,煜月仍舊每一日都不曾忘記要去瞧她一眼,叮囑她按時用膳,按時服藥,注意添衣減衣缺了什麼盡管讓下人告訴他便是。
一開始她只是默不作聲不曾應好亦沒說不好。
時日久了,終於有一日暮生同他開口說了她武功被他廢了後的第一句話。
暮生微微勾了勾唇角笑得淡漠:“煜月,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彌補我還是為了讓你自己的心裡好受一些?你日日做這些還有何用?勸我服藥,我現在已經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了還要服什麼藥?你告訴我,難道服了藥我現在便能同之前無異嗎?”
煜月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說任何都是徒勞,也是無力的。
暮生:”你若是真心想要彌補我,我倒有個法子……”
“你說。”煜月頓了頓,“只要是我能辦到的,除了我的性命我都替你去做。”
她逼近他走了一步:“可我若是非要你這條命呢?”
煜月避開了她的目光不忍心去看她微微閉了閉眼:“不是我不敢,只是現下不可,日後我同煜陽二人一事真正瞭解後我這條命任你處置,我煜月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
暮生:”這樣虛無縹緲的期待,我早已不知聽你說了多少遍。從前是我太傻,而今,我不敢也不想去信了。”
“噌”的一聲,利刃突然被拔出的聲音。
“若是你不信,你可以先刺我一劍以解你心頭之恨。”煜月說著將劍放入了她的手中慢慢對準了自己的心髒處。
暮生笑著:“你以為我當真不敢嗎?”說著劍尖抵著他的心口近了一寸只差分毫便能刺去他的心髒。
煜月只是握著劍將劍又往自己的身體裡刺了分毫,他手上的鮮血抹著劍流了下去。
暮生突然一把將劍從他手中抽出,煜月的手頃刻間被劍狠狠割了過去,鮮血直流。
“我敢。”說完,暮生便將劍重新刺入了他的心髒處,劍插入了他的身體。
煜月看著只是撐起一個虛浮的笑,嘴角有鮮血逐漸流出,他親手握著劍拔了出來:“只要你解恨,我這條命你拿去都無所謂……”
說完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暮生愣愣的看著他,忘記接下來要做什麼,只是在他的血不斷往外流出時終於忍不住蹲下來一直不停的搖晃著他的身子:“起來,你起來……”
而後終於是放聲的嘶吼:“來人,來人,快來人啊!”
乍聞此音便有些耳尖的下人連忙趕來。
看著房裡的一派光景亦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然而到底是遇事較多的,片刻後就張羅著如何盡快救人要緊。
幫不上忙完全插不上手的暮生只能站在一旁瞧著他們急忙去傳郎中來。
姝兒聞訊亦是很快便來了,只是不分青紅皂白便走到暮生身前抬手掌摑了她一掌:“你若是實在有什麼不滿,大可不必拿他的性命出氣!”
暮生像是早就習慣了一般一手輕輕覆上被打的右半邊臉。
姝兒卻仍舊是一副大有不輕易罷休的架勢,卻又在片刻後朝著暮生直直的跪了下去:“算我求你,你放過他好不好?”
“放過他,那誰又來放過我?”暮生笑著眼淚順著雙頰不斷劃過。
……
煜月的傷勢雖然看起來極重,請了郎中來看卻並不嚴重。
只是造成了一種極為嚴重的假死之勢。
故而煜月只待一日有餘,服了開的藥後便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