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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 就是想勾引你

不知為何少年透徹的藍眸,誠摯的笑容,讓初初心底的傷痛慢慢緩和過來。她問道:“那,尋到了嗎?”

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點在冰涼的石桌上,指腹緩慢劃過光滑如鏡的大理石桌面:“尋到了,卻也沒有。”

少年抬起頭,對上初初疑惑的眼,笑道:“該怎麼說呢?我知道他們在哪,卻還沒有做好尋到他們的準備。也許是近鄉情怯,也許是怕某種尷尬的場面,也許……只是很單純得想任性一下。”

初初默默得看著遠方,水天相接慢慢泛起光芒的海洋,忽然覺得此情此景,應該有一壺酒,香醇不易醉的梨花酒就夠了。

一杯一杯得飲,默默得淺酌,品嚐人生的味道。

初初忽然看著少年笑了起來,那笑卻有幾分期許幾分哀傷,她說:“我真希望,我的孩子長大後能像你一樣。”

她頓了頓,聲音微微哽咽:“像你一樣俊秀聰明,像你一樣有從容的氣度,樂觀的心態,善良的本性,像你一樣……還願對我任性,對我……撒嬌……”

初初的聲音再繼續不下去,她知道她其實更想牽著那孩子的手,每一日每一日看著他成長,伴隨他蛻變;她更希望在他生命中扮演一個母親的角色,而不是一個匆匆過客。

無論他將來是不是聰明漂亮,無論他平凡還是睿智,她都會陪著他,呵護他,直到他擁有足夠翱翔天空的翅膀。

朦朦幽光的藍天下,她憂傷而懷念的表情,她輕輕顫抖哽咽的聲音,都仿如一把錘子重重敲在少年心上。

他臉上從容淡定的淺笑終於消失殆盡,他的眼中射出難以掩飾的孺慕之思,他弧度優美的唇輕輕抿起又張開:“我從來……”

他的手撐在石桌上慢慢直起身來,聲音清悅卻如被撥動顫抖的弦:“我從來沒有怪過……”

“咔——咔——咔——”怪異的聲音把少年和初初嚇了一跳。他們能清楚感受到,那堅固密合的大理石石桌竟莫名其妙動了起來。

那不是被海浪席捲後晃動的感覺,而是一種機械咬合開啟的呆板節奏。

在幾聲連續急促的“咔咔”聲後,初初和少年目瞪口呆得看著石桌桌面竟從中央分裂開去,露出一個四方形半米見方的暗閣。

兩人驚魂初定,莫名其妙得湊過去看。只見暗閣裡竟放著一套大紅色的鳳冠霞帔,看色澤有些陳舊,卻顯然儲存的很好。

初初皺眉看著這套喜服,總覺得有些眼熟。她忽然想到,這個空中樓閣是衛聆風修建的……衛聆風?對了!初初一怔,猛地醒悟過來,這可不是自己和衛聆風成親時穿的喜服嗎?

初初只覺臉上“蹭”得一下熱起來,她偷眼看看少年,卻不知為何在他注視著那喜服的時候自己會有臉紅心虛的感覺。彷彿是被一個孩子撞破了自己羞窘複雜的往事。

少年好奇得將那衣服取出來:“這是你們結婚的禮服嗎?為什麼放在這裡?”

初初的臉更紅了,她現在只怕這暗閣裡還有更恐怖的東西,若是讓少年看見……

“咦?”少年往那暗閣裡又張望了一下,“這裡好像還有幾張紙?”

初初迫不及待地想搶回那幾張紙,誰知少年的動作卻比她更快,眼裡流動著好奇狡黠的光芒,初初無可奈何,只能懊惱地瞪著他。

少年小心地攤開紙,愕然發現那竟是一幅畫,一幅記錄某場盛大婚禮的水彩畫。畫上的新郎清俊挺拔,貴氣天生,穿著明黃錦服,頭戴金冠,瞧裝扮應該是個皇帝;新娘身上穿得顯然就是暗閣裡的這套喜服,至於容顏,似隱在雲霧中,不甚真切。

但落筆者所要抓住的自然也不是那女子的容貌,而是一種神韻。一種清新,淡雅,惹人沉醉的神韻。

少年吃驚得看看畫,又看看眼前的女子。

初初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幹嘛這麼看著我?”她心裡卻在哀叫,天知道衛聆風在這裡留了什麼?千萬別是丟光她臉面的東西。

少年痴痴得抿著嘴笑,隨即又翻到第二張。這也是一幅畫,卻是一幅素描。紙上畫的是一個酣睡不醒的女子,那睡顏沉靜安然,甚至死寂,卻偏偏又給人無限安心的感覺。

這一次,少年確認無疑了,畫上的女子明顯是初初,比眼前女子更年輕青澀一點的初初。而方才那張婚禮圖上的新郎,卻不是蕭萌萌。

少年又往下翻,剩下幾張中所畫的都是眼前的女子,慵懶的,薄怒的,憂傷的,迷糊的,甚至是狼狽不堪的。女子的每一個神韻都把握得恰到好處,又朦朧若現,顯示了落筆者對畫中人曖昧又難以描繪的深摯感情。

少年含笑把手中的畫都遞給初初,然後便若有所思得看著她笑,直笑得初初心裡發毛。

初初低頭將手中的畫隨意一翻,只覺每翻一張,臉上的熱度就狂漲一分。

她的腦中忽然浮現曾和衛聆風經歷過的點點滴滴的每一幕,也想起了那個帝王的堅忍果決,還有對她難以言說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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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不知她將這套喜服和這幾幅畫放在這空中樓閣中想表達什麼,又在期望什麼,心頭卻難免升起一絲異樣的思念和感動。

那個被困在深宮,永遠不願表現出軟弱的男子啊,如今可過得好?是能減輕你的愁否依然總將那兩道如遠山般的眉,緊緊皺在一起?是否依然總將脆弱掩藏在幽深莫測的笑容之後?

衛聆風,我能為你做什麼呢?初初在心裡輕輕問自己,我要怎麼做才緒和身上枷鎖的重量呢?

少年清清朗朗的聲音忽然在初初的沉思間響起來:“這些東西是留給你的嗎?”

初初猛地回過神來,抬頭剛好看到少年似笑非笑的高深表情。

少年低咳了一聲,笑聲幾乎溢位唇齒:“你又知道,我怎麼想的?”

不由滿臉緋紅,連話都講不利索了:“不……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