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從枯井裡爬了上來。
剛才在枯井底下摸索了半天,他確定那個傳出鳥鳴獸吼的入口不在井底。
那八個字,兩個字謎,告訴了唐棠一個地名——桐山。
難道傳來奇妙聲音的地方的入口,就在桐山?
唐棠認為很有可能。
他從枯井裡爬出來,翠花看到他灰頭土臉滿身青苔的模樣,嘻嘻笑道:“怎麼樣,白費力氣吧?”
唐棠“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這時候,周府裡有傳來,唐棠似乎聽見有人在叫“老爺”,對翠花道:“走,瞧瞧去。”
說完一馬當先朝著哭聲傳來的方向走過去。
周府的女眷哭哭啼啼,都圍著一個頭發散亂、鼻青臉腫、閉眼躺在床上的老人悽慘嚎叫著。
唐棠定睛一看,床上躺著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唐棠找了半夜也沒找到的周員外。
看到周員外印堂發黑面色清紫,唐棠心底一沉,伸手朝著周員外的鼻孔探去,果然,周員外已經沒氣兒了。
“哎,老夫人節哀吧!這活人老朽尚且能醫,人都已經……恕老朽回天乏術!”一位揹著藥箱的山羊鬍老大夫嘆息連連。
“他沒死。”站在一旁的唐棠突然道。
“你說什麼?!”聽到唐棠的話,周員外的原配夫人——哭的肝腸寸斷的周陳氏盯著唐棠,尖聲問唐棠道。
原配夫人哭的肝腸寸斷,幾房小妾卻光打雷不下雨,深情與否,一眼便知。
“我說周老員外沒死。”唐棠認真道。
“一派胡言!”這時候,那位跟在老大夫身後的年輕人說話了:“人都已經成了這樣,你卻在這裡大言不慚,你安的什麼心?”
周陳氏雖然一萬個不願意周員外就這麼去了,卻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眼前的夫君都沒氣兒了,還渾身青紫,一看就沒了生人模樣,怎麼可能還活著?
“小友,老朽行走江湖幾十年年,救人無數。曾經遇到一位醫家的大宗師,見老朽根骨不錯,就為老朽啟了蒙,老朽不才,如今忝為神農門下八品小醫,也算小有薄名。”
那位山羊鬍子老頭對唐棠道:“因為深知醫者父母心,老朽向來不敢輕言生死,周員外福薄命短,老朽回天乏術,不知公子有何高超醫術,敢說周員外沒死?”
唐棠道:“我不懂醫術,但我看得出來他是中了妖魔的算計。”
“小友是說老朽看走了眼,錯把活人當成了死人?”山羊鬍子老頭一把年紀了,說起話來還吹鬍子瞪眼的。
“沒有。”唐棠見這老頭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爭強好勝,無奈解釋道:“老先生的醫術沒問題,只是周員外這般模樣不是因為害了病,而是中了邪罷了。”
“那老朽倒要看看,小友說的到底對不對!”山羊鬍子老頭一捋鬍鬚,似乎有些鄙夷。
唐棠嘆了一口氣,也不把山羊鬍子老頭的輕視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站出來,可不是為了強出頭,也不是路見不平一聲吼。他只是想趕緊把周員外弄醒,好搞清楚周府寶貝的事。
人皮經文早已與唐棠認了主,心意相通。所以唐棠在心底對人皮經文傳音道:“喂,倉老師,這位周員外顯然被一股邪氣壓制了心神,你把他身上的邪氣都吸了去,救他一命吧。”
“沒空!”人皮經文回答的乾脆。
“我說你這老傢伙的怎麼每回都要這樣?”唐棠氣的咬牙切齒:“周員外的性命關係到周府的寶貝。難道你不想看一眼究竟是什麼寶貝,惹得八方妖魔雲集?”
人皮經文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