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一句神補刀，唐棠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瞪著翠花，咬牙切齒道：“翠花，咱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這樣會失去我的你造嗎？”

“可我說的是實話啊。”翠花不解道：“離開周府之後，咱倆路過一郡兩縣，也打聽到兩位文道魁首。那位白馬書院的院主，儒家二品大宗師，聽說你拜訪他，想讓他為你啟蒙，第一句話就問你是誰家的公子，有沒有名帖投上。

聽說你沒有介紹人，那大宗師表情那是一個不屑。”

“還有青雲莊的莊主，也是個三品文道宗師，聽說你要求他為自己啟蒙，連面都不讓你見一眼。真他孃的趾高氣揚。”翠花恨恨道：“老子就不懂了，都說文人進階需要感悟天道，就這麼兩個連起碼得尊重人都沒學會的老朽，怎麼成為文道宗師的？”

唐棠嘆了一口氣道：“年輕的時候心憂天下敢為人先，年老就滿是算計與私心，成了冢中枯骨。為己謀、為子孫謀、為家族謀，算計來算計去，人之常情罷了。”

“可是……”

“沒事。慢慢找就是了。”唐棠平靜道：“大唐這麼多文道宗師，總不能一個個都是尸位素餐者。”

唐棠與翠花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北趕路，他在路上聽人說，由於這幾年北方妖族屢屢南下，那位藥聖大人經常出現在北方邊境上，救死扶傷。

唐棠這次改路往北走，也希望能遇到那位人族聖人。

兄弟二人順著小溪一直向前，沒注意到前方小溪匯入一條大河，攔住了二人去路。

河邊有一位老船家在渡口撐著船，看見有渡客前來，趕緊招呼二人道：“二位客官過河嗎？”

“怎麼收錢？”唐棠走上前道。

“一人五個銅板。”老船家憨厚道。

唐棠點頭，從懷裡掏出一顆一兩碎銀子，扔給老船家道：“看你一把年紀撐船不易，不用找了。”

“哎！哎！謝謝公子！”老船家連連道謝。緊接著邀請唐棠道：“公子請上船，小老頭送公子過河。”

翠花就要登船，卻被唐棠攔住：“先不急。老船家，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公子請問！”老船家喏喏道。

“船家這臉怎麼這麼白呀？”唐棠嘻嘻笑道：“整天在外面風吹日曬雨淋，老船家這張臉，可不像是漁家模樣。”

“額，小老兒自小就這樣，怎麼曬都曬不黑！”老船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唐棠點頭，瞥了一眼船家操著船槳的手，又接著道：“那老船家的手又是咋回事？一年到頭一劃槳為生，手上連個老繭都沒有。老船家這手也是天生耐操耐磨？”

“公子怎麼這麼多事兒？”老船家見唐棠沒完沒了，有些生氣道：“你過不過河？不過我可走了，銀子不退！”

“怎的，急了？”唐棠冷笑道：“想把我們載到河中央，尋一處蘆葦蕩，再問我們是想吃餛飩還是板刀面？”

老船家臉色大變。

唐棠冷笑道：“我說你們這些妖魔鬼怪，成天玩這些spay，能不能走點兒心？趕緊麻溜的現出原形，讓老子看看你又是什麼妖魔鬼怪！”

老船家嘿嘿一笑，由衷讚歎道：“書生，心思縝密，本將軍佩服！不過你可看好了，本將軍可不是什麼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