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不到,眼前這個黑袍俊公子,竟如此殺伐果斷。
只見唐棠一劍劈落,鄭鐵匠身首異處!
一顆斗大腦袋滴溜溜滾落到地上,臨死還瞪大雙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給人劈了。
“殺……殺人了!”
圍觀眾人看到鄭鐵匠剛才還喊打喊殺要死要活的,突然就給人一劍給劈了。
見那具無頭的屍體緩緩倒下,在地上抽了幾下就徹底沒了聲響,只留下噴湧而出的鮮血,所有人都大聲叫喚著,一鬨而散!
除了地上那位白衣書生。
那位書生望著眼前這一幕,竟然毫不害怕,反而撫掌大笑道:“殺得好!如此喪盡天良之徒,就該除之而後快!”
說到這裡,這位白衣書生艱難從地上爬起,望著唐棠滿臉擔憂道:“兄臺殺了這鄭鐵匠也算為民除害,只不過兄臺殺了他,他的大舅哥豈肯善罷甘休?公子還是趕緊出了這華陽城,逃命去吧!”
“區區一個四品武夫,還不至於讓我倉皇逃命。”唐棠面無表情道
“可是……”
“謝謝兄臺好意,只不過,我既然敢殺他,就無懼他的那位四品大舅哥。”唐棠嘴角掛著冷笑。
唐棠自始至終都將這位白衣書生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裡,他見這位書生身穿白色直裰,衣服上打了不少補丁,知道這是一位寒門學子。
唐棠仔細打量起白衣書生的相貌,見他臉上鬍子拉碴,有些不修邊幅,無奈笑了笑。
這書生一看就是一位狂生,不然手無縛雞之力也不敢給被唐棠殺掉的鄭鐵匠掰手腕。
趕了大半天路,又殺了個人,此刻唐棠有些餓了,於是朝這位書生打聽道:“請問兄臺,這華陽城哪間酒館菜味好?”
“都火燒眉毛了,兄臺還有心事喝酒!”白衣書生無奈道:“不過,你這脾氣我喜歡!”
說到這裡,白衣書生哈哈大笑道:“想喝酒還去啥酒館?去我家!酒水管夠!”
“如此好是好,可我剛殺了人,會不會牽連到兄臺?”唐棠鄭重道。
他這番話是在隱晦的向白衣書生說明,他殺了鄭鐵匠,鄭鐵匠的大舅哥肯定不會對自己善罷甘休,會給他帶來災禍的。
誰知唐棠剛說完,這位白衣書生毫不在乎道:“兄臺就是不去我家,此事因我而起,我也脫不了干係!”
說到這裡,白衣書生大笑道:“人生苦短,知己難求!今日有幸遇到兄臺,甚合心意,只求與公子一醉方休!”
唐棠望著眼前這位狂生,心中好感頓生,終於點了點頭。
書生領著唐棠他們的馬車往自己家裡走去。
路上遇見三五個油頭粉面的傢伙,穿的雖然不是綾羅綢緞,卻也高人一等、光鮮亮麗。
那幾個傢伙似乎與白衣書生有過節,見他領著唐棠從身邊走過,領頭那位身穿藍衣的傢伙朝著書生冷笑道“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吳醉月吳公子啊。”
聽到那位藍衣人陰陽怪氣的話,吳醉月冷笑一聲,沒有理睬。
“哎,這就想走?”藍衣人見吳醉月不理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毛病,大冬天的手裡摺扇一合,趕緊攔在他的前面,皮笑肉不笑“聽說私塾裡的那個老不死的傢伙上個月才給你行了冠禮,還賜了個表字,叫什麼來著……哦,疏狂。”
那人見吳醉月臉色陰沉,笑容越發玩味“‘摩空賦,醉月觴,無地不疏狂’。多好的寓意啊。只不過,你這廢物憑什麼當得這麼好的表字?什麼‘無地不疏狂’?我看你是‘軟毫入水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