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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的一二事

joker在掉進化工池之後,腦子中的記憶,也被洗滌成了一團漿糊。

不記得以前很多事情了,只有少許的片段,留在腦子裡反反複複,反反複複的回放。

斷的幻燈片一般,零零碎碎的上演在腦海。

童年時他被醉鬼父親領著領子撞到生硬門板上,然後再狠狠的踹著他的頭。他的母親是個癮君子只顧在自己的世界裡享受注射毒品,給她帶來的樂趣,對他的痛苦絲毫不顧,他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裡像一隻被拋棄的,瑟瑟發抖的小狗。

學生時期他有超高的智商和應變能力,他想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去生活,擺脫家庭不幸的悲哀,可是總是遭受到同學們嘲笑和整蠱,他想融入每一個人,於是喜歡上了表演魔術和說脫口秀,來拉進和他們的距離,因為他實在是太孤獨了。然而悲劇接踵而至,他因為父親鬥毆事件,他也被牽連進了監獄,而喪失了進入高階學府學習法律的未來,為了生存只能去學化工。

珍妮第一次出現在他視野時的模樣,她在法國梧桐下穿著一件紅色的開衫毛衣,一件白底碎花長裙,她的笑非常明媚,比當時的晨光還明媚,她說,我喜歡你的魔術,我經常偷偷看你的演出,覺得我喜歡你。

那一刻,公園水池上的鴿子飛了起來,撲淩著翅膀,就如同他的心一樣,也飛上了天空,那一刻他覺得冬天過去,天氣越來越暖了。

珍妮帶著他還未出世的孩子,死去的那一天,他同時不幸的掉進酸性化學池,他望著雨水裡的倒影,他變成了一個綠頭發慘白面板的怪物。

這些記憶對他是十分深刻的。

但最近腦海卻經常浮現第一次見到白小姐時的場景。

第一次見到她時,並不是在那個廢棄的遊樂場。

而是在十年前的一個冬天,那時候他的名字還叫傑克。才剛剛認識珍妮,他還是ace的化學工程師。

一場暴雪之後,東區的哥譚東區,寂靜的好像一個靜止的畫框,世界一片白色,偶有人影穿梭在畫框之中,也是一個不起眼的剪影而已。

她向他走來,在雪地裡穿行自由,身影敏捷如一隻雪中奔跑的野兔。

小女孩讓這平靜的畫面,增加了一線明媚的生機。她圍著紅色的圍巾,臉凍的通紅,像一朵塑膠花。

她的衣服釦子上的圖案,是莫克森黑幫家族特別定製的族徽。

兩只獅子守護著盾牌,頂端是皇冠,下面是桂芝,銘文是莫克森家族的縮寫。

紅色的圍巾上用金色的線繡了一個名字,他並不認識那兩個中國字型。

只覺得那兩個字,第一個字像一個封閉的迷宮,第二個字像一顆樹,外加一個彎道的分叉路口,“白初”。

她一甩了甩手臂,做出跳遠動作,輕盈的跳上了月臺,同他一起並肩等車。

她一直扭頭看他手中的紅氣球,或許是紅色在雪白的冬日太詐眼了。

女孩棕色的瞳仁,像一塊透過光線的琥珀,澄澈而純淨,飽滿的唇微微翹起,與生俱來的傲慢幾分強硬的固執。

她說,“很漂亮的氣球。”

這本來是他想送給珍妮,但是出於禮貌。

但他還是說了句,現在它屬於你了。

到底是小孩子,一個氣球就能讓她滿足,並且開啟話匣子。

她很高興的接過來,“謝謝先生,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所有人後忘記了,至於我的父母,他們上個月去世了。我搬到了哥譚波莉姨媽住在一起。

他們都不在乎我,看我的時候都是冷冰冰的,只誇贊我的姐姐。”

她又低著頭望著自己的鞋尖,“如果說,所有的人都不在乎你,你會怎麼辦”?

那一天他失業了,而且珍妮懷孕了,她身體不太好,得了肺炎,他們需要很大一筆醫藥費。所以他的心情是有些煩躁的。

真搞不懂她們這些有錢的貴族小姐們,難道成天只為這些無聊的事煩惱,不停的碎碎念?

所以,他對她並不友好,他漫不經心的用雙手輕捏著她的臉,往上一拉,使她的臉扭曲成一個笑臉,他說,“即使所有的人都不喜歡你,你也要強顏歡笑!來證明你的強大,不需要任何人在乎。用這種笑容去嘲笑和蔑視他們每一個人。懂了嗎寶貝!”

女孩眸光定了定,露出像得到真理一般的開悟表情,“是,你說的對。我不需要任何人在乎,我得離他們,我恨他們。”

就是如此。

她與他之間,早就有一種無法割斷的聯系,那種無形的藕斷絲連,在暗處彷彿又無數只無形的手,將他緊緊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