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所能及的事情?”帶著笑意反問了一句,齊夜川看向她,“我想要的,恐怕你這輩子都給不了。”話裡有著淡淡的苦澀,李明秋能聽的出來,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不自然的轉移了目光,隨即攏了攏頭發,“我說了,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其他的,你可不能過多的要求吧。”這話就像是在提點他一樣。
齊夜川苦笑了一聲,這才點了點頭,“這是肯定的,我之前說過,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不喜歡做的事情。”見他這麼說,李明秋才算是放下心來,“那具體情況的話,我就等你訊息了,需要我做什麼?”不知道齊夜川的計劃裡到底是怎麼安排的,李明秋始終還是放不下心,知道她的意思,齊夜川笑著搖了搖頭。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安安靜靜的待著,等我的訊息就可以了。”李明秋現在是時暮白懷疑的第一大物件,所以不好繼續出頭露面,但是他不一樣,時暮白再怎麼懷疑,也不會想到他的身上,這一點,齊夜川的心裡很清楚,原本還以為齊夜川肯定會給自己安排什麼任務,只不過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說。
李明秋倒是也沒有什麼異議,反過來點了點頭,“還有一個問題……”這句話顯得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說,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齊夜川,李明秋這才繼續說道,“要不要跟時暮雪說一聲,有些事情在本市還是她比較有辦法一點。”聽她這麼說,齊夜川立馬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隨即眉頭擰緊了不少。
“難道之前的事情你還沒長教訓嗎?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早就應該看清楚了。”冷聲說了一句,齊夜川嘆了口氣,“就連法國的那件事情,她都想把你推出去當替罪羊,如果要是暮白真的問起來的話,你打算怎麼解釋?”話題重新被繞到了這個上面,讓李明秋有些無奈,“那我應該怎麼說……暮白現在肯定知道了吧。”
時暮白對這件事情是不是瞭如指掌,這個倒是有些猜不透,思緒已經開始有些混亂了起來,齊夜川索性擺了擺手,“你不如就說,這件事情是被時暮雪給強迫的,反正她不肯承認,你不如也就反咬一口,現在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誰都已經說不清了,就算他能掌握什麼證據,但是現在也不好一口咬定就是你做的。”
仔細的想了想,齊夜川這才看著李明秋認真的說了一句,見他給自己出主意,李明秋握緊了拳頭,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眼神掃在齊夜川的身上,就像是在審訊他一樣,這讓齊夜川的心裡有些緊張感,卻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越快越好,看時機再說。”
如果想要動手的話,就必須找到於清淺能跟沈嘉年見面的時候,不然的話還真是不好下手,見他這麼說,李明秋也知道其中的緣由,倒是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喝下了最後一口紅酒,隨即拎起包站了起身,“那我就先走了,你要是有其他事情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吧。”見她已經離開,齊夜川倒是也沒有攔著。
只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會兒,這才跟在身後離開,別墅裡,時暮雪看著窗外,下意識的摸了摸腿上的傷,倒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好像一直都沒有醫生說的那麼嚴重,一開始看著傷口確實有些嚇人,再聽醫生那麼多,她甚至有些欣喜,這樣的話是不是能有很多跟沈嘉樹接觸的機會了?
然而沒想到傷口竟然好的這麼快,這讓時暮雪有些無奈,輕輕的拉上了窗簾,時暮雪這才坐回到了床上,手裡緊緊的攥著手機,樓下傳來了一點聲響,讓她有些警覺了起來,慢慢站起身朝著門邊走去,確定時暮白不在樓上,這才拉開了一條小縫,看著樓下的場景,看著於清淺坐在沙發上,時暮雪臉色越發的變了。
“於小姐可算是回來了,我之前還擔心你在法國人生地不熟的呢。”把水果沙拉放在了桌子上,王姨站在了於清淺的身邊,面帶笑意的說著,見她這麼說,於清淺輕笑著擺了擺手,“倒是不怕,在法國也有翻譯,都是會中文的,我一開始也害怕走丟了呢,到了國外才知道還有翻譯,這下還顯得我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兩人一時間倒是也聊了起來,原本於清淺跟王姨之間就沒有什麼隔閡,就像是朋友一樣的相處,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時暮雪才看於清淺越發的不爽,這分明就是在拉攏人心,於清淺,你以為能拉攏住幾個下人就有用了嗎?要不是因為有哥哥在的話,我才不會買你的面子!握緊了拳頭,時暮雪挑了挑眉毛。
“真的嗎?我孩子還一直吵著想出國去看看,只不過家裡條件一直都不好,我倒是也沒能幫他實現這個夢想。”聽於清淺這麼說,王姨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羨慕和憧憬,自家孩子已經鬧了好久了,她這個當媽的卻一點忙都幫不上,要是說起來誰也心裡覺得過意不去,似乎沒想到王姨會這麼說,於清淺愣了愣。
但隨即笑了,“要是真的想去的話,那我說不定能幫上忙,畢竟也有朋友認識。”其實說是法國沒有認識的人的話,那美國還是有的,畢竟沈嘉年還是能幫上不少忙的,聽於清淺這麼說,王姨立馬擺了擺手,顯得很是驚慌,“於小姐可別誤會了,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看你這次從國外回來,很好奇,所以問問。”
似乎是怕於清淺誤會了她的意思,王姨立馬解釋了一句,只是話還沒等說完,就被於清淺給笑著打斷了,“我也是沒有別的意思,都是在同一個屋簷下的,要是有我能幫忙的地方,我肯定義不容辭啊,怎麼會多想呢。”其實要是說沒有私心也是假的,畢竟王姨在傭人裡是德高望重的,時暮白對她也很是器重。
要是能拉攏住王姨的話,對她自己何嘗不是一件好事的,想到這兒,於清淺有些心酸,以前的她從來都不會用這種手段的,但是現在卻不得不考慮這麼多,好想念以前父親在自己身邊的日子……她從來都不需要考慮這些,“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先謝謝於小姐了,這孩子也是的,知道家裡情況,還非是想出去。”
有些抱怨的說了一句,王姨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顯得有些無奈,但對于于清淺來說,倒是不足為奇,“其實孩子長大了,總是想多出去看看的,就連我也一樣,不然的話怎麼會出去旅遊呢。”頗有些客套的說了一句,但其實也是她的真心話,聽她這麼說,王姨這才露出了笑容,“還是於小姐會體諒人心。”
兩人之間的談話一直都是很隨意的,故意看了看樓上,確定沒聲音之後,王姨這才露出了笑意,輕輕的拍了拍於清淺的肩膀,很是八卦的問了一句,“於小姐這次去……是不是跟先生一起?”見她這麼問,於清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拍了拍她的手,“你怎麼知道?”她這麼一說,就已經坐定了這個事實了。
樓上房間裡,時暮雪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原本的一切都是猜想,但是於清淺這麼說,根本就是承認了!原來哥哥出去了這麼長時間真的是跟著她一起去法國了!這個於清淺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哥哥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著她!心裡越發的不爽了起來,時暮雪握緊了房門的把手,這才忍住沒沖出去。
“我是說先生那天早上也是匆匆忙忙的趕了出去,但是沒跟我們透露行程,這次回來,你們兩人又是一起回來了,不管是誰都會懷疑的。”壞笑著說了一句,王姨看了一眼於清淺,“其實,先生對你真的很好,只是平時你自己看不出來而已。”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於清淺的臉頰已經開始緋紅了起來。
卻還是不願意承認,“瞎說,他這個人特別大男子主義,總是要什麼事情都聽他的安排,哪裡就好了。”見她這麼嬌羞,王姨笑的越發的誇張了不少,“你不知道,我們這樣叫做旁觀者清,你自己是看不清楚的。”見她說的煞有其事,於清淺勾了勾嘴角,“但願你說的是對的。”這句話說的聲音很低,但王姨還是聽的清楚,“那是當然了,我畢竟要比你和先生都大不少歲數,這個看人啊,還是很準的,相信我是沒錯的。”
說的非常信誓旦旦,但於清淺卻越發的不好意思了起來,連忙拿雜志遮住了臉,裝作不經意的拿起叉子往嘴裡塞了一塊蘋果,見她這樣,王姨也住了口,沒有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