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臥室的時慕雪,想著哥哥剛剛對自己說話的時候,總是或多或少的去偏向於清淺,心裡面無論如何,還是特別的隔應。
明明是自己的哥,和自己同父同母,從小就一起長大,20幾年的感情,卻抵不過一個外來的女人。
雖然表面上好像應承哥哥的想法,但是其實在心裡面還是特別的不服氣,她還是沒有辦法做到。
什麼所謂的通情達理,什麼所謂的心中向陽,當你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又怎麼能夠做到對生活當中所有的人全都不在乎?
不論別人怎麼樣,至少,她時慕雪做不到。
看著整個臥室裡面的裝潢,依舊是像以前一樣做得像個公主房一樣,可是,她,早就已經不是一個公主。
就算是,也只不過是一個落敗的公主。
表面上是那種風風光光的,可是在背後裡卻曾經遭受過那種不堪的事,明明是夢幻一般的生活,明明是所有的美好都應該屬於她。
臥室旁邊的書桌上,放著一張照片,這還是當初三個人一起照的,不過,右邊的那個人已經被她撕掉了。
看著那裡空空的地方,時慕雪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有很多次在聽了哥哥的話以後,也在心裡面很多次的告訴自己,這些事情都可以過去。
但是每次看到別人,她們可以從心裡面揚起那種自信的笑臉,可以她不能。
也許有的時候是自己把自己壓抑的太多,但是這些壓抑,全都源於當初的那件事情。
時慕雪其實有的時候就是自己一個人待著,事情想的太多,當你自己越在乎一件事情的時候,這件事情就會無限的放大,直至到最後你永遠的都沒有辦法去放棄。
甚至每一天都把想這件事情當成了生活當中的一部分,在你的腦海當中就沒有辦法永遠的抹去,所以最後那種仇恨也就越來越濃烈,一直到最後,甚至已經成了一種心魔。
“於清淺,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
時慕雪瘋狂的抓著自己的頭,不停的撓動,明明整整齊齊的頭發,現在越來越淩亂不堪……
忽然之間覺得世界彷彿就要炸了一樣,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放……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你還可以巧笑嫣然的在這裡,而我需要曾經承受那麼大的痛苦……”
精神忽然已經近乎於崩潰,之前在國外的時候這種病情就經常發作,後來經過長時間的治療,醫生各種開藥,還有心理疏導,才稍微的得到了恢複。
可是沒有想到現在,剛剛回到國內,就又有一些受不了這種刺激。
時慕雪把桌子上的杯子還有那些相框瘋狂的掃落在地上,彷彿想要逃離這個世界,不想接受這個世界,任何一個東西。
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好像整個世界都對她充滿了惡意一樣。
“於清淺,於維國,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其實當初,時慕白在調查這件事情,以後並沒有把真相告訴她。
但是在他派出去的人,回來再向他報告的人,正好是在時慕雪病房門口說的,耳尖的時慕雪,就這樣知道了真相,從那個時候開始,每次發病的時候,都會這樣。
時慕雪一個人趴在地上,由於每間臥室都特別的大,而且房間做的隔音效果特別的好,其他人根本聽不到這個屋子裡面的動靜。
時慕雪死勁拉著自己的衣服,頭發已經進了嘴裡面,顯得特別的狼狽,但是她完全都已經顧不上。
“啊……救命啊,救命啊……放開我,我求求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好嗎……”
畫風突變,時慕雪看著眼前的空氣,拼命的想拉攏自己的衣服,好像有人在用力的拽著她一樣,臉上顯示出來的是無盡的無助。
光潔的雙腿露出來,不停地蹬動,蹬動……
“你們是誰……不要傷害我好不好?你們要什麼都可以,求求你們不要這麼對我……”
淚水就這樣溢滿了整個面龐,口中還不停地叨唸著。
十年前的那個場景,又一次的浮現在眼前,刺激著她,讓時慕雪完全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這是她一生當中的噩夢。
諾大的臥室裡,貴氣的燈光照亮了整間屋子,可是床旁邊的那個弱小的人,卻在一直不停地抖動,力氣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無盡的哭泣……
無論是哪個人看了,其實更多的是心疼,一個曾經欣欣向陽的女孩,突然之間飽受著生活的折磨。
“求求你們,放了我好不好?”
即便是身體早就已經沒有力氣了,時慕雪依舊就在那裡,口中不停的祈求,臉色越來越差,越來越差……
身體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近乎癱軟,嘴巴已經幹澀了,看著令人心疼。
剛剛橫掃在地的照片玻璃碎了一地,有一些已經就快要紮到她了,她好像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完全不在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