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翊翊低聲說:“陸總是給陸禮寒打電話嗎?”
陸靳賓:“是啊,我叫秘書訂了餐,等會一起吃頓飯。剛好人都在,賀小姐不如直接和禮寒商量,你們離婚的事宜。”
這下是要當面聊了,還當著陸靳賓的面。
賀翊翊心裡發慌,是心虛的發慌。她揹著陸禮寒來找陸靳賓,非但什麼沒問出來,還被陸靳賓擺了一道,直接送到陸禮寒手上。
她暗罵自己太天真。
在年紀上就吃了大虧,不是一朝一夕能有改變的,人家經歷的事,走過的路,再說不好聽一點,吃過的鹽都比她多,心機城府自然甩她幾十條街。
有時候年輕人不服輸,是好事,但是不得不服年紀背後的閱歷,人一旦擁有這些閱歷,整個人的氣場和心態是不同的。
陸靳賓和賀漳是一輩的,年紀相差不大,自然不將賀翊翊放在眼裡,他叫來陸禮寒,是因為賀翊翊提到了離婚,她想和陸禮寒離婚,這事,陸家是不允許的。
吃飯是在一起高檔的西餐廳吃的,賀翊翊進去之後發現裡面用餐的人打扮精練,不是附近上班的女白領就是穿著西裝正兒八經的男士,而她打扮跟在校學生沒什麼區別,勝在膚白貌美,讓人無視她的穿著。
不過這種場合她經歷的多,即便穿著拖鞋,她也敢走出t臺模特的氣場,可這氣場在陸禮寒來了之後,瞬間萎了。
陸禮寒見了面,問她:“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靳賓在看選單,不參與他們的話題。
賀翊翊沒打算隱瞞,“請假回來處理點私事,嗯,和你的事,今天剛到。”
“你的行李呢?”
“沒帶多少東西,晚點回家住。”她說的回家自然是回賀家,賀家有的是她的衣服。
陸禮寒拿了選單,“吃什麼?”
“隨便。”
點了菜後,陸靳賓這才說話:“禮寒,你最近是不是因為工作怠慢了賀小姐?”
怠慢這詞用的隱晦,還暗指什麼。
陸禮寒面色正常,倒是認真看著賀翊翊,一字一頓說:“你有話要說?”
賀翊翊說:“是呀,有話想和你說,不過,你應該清楚,關於這件事我和你提了不下三遍。”
能讓她反覆提起的只有離婚了。
陸靳賓:“年輕人容易衝動,火氣大,你們結婚沒多久,這就離婚,說出去,會讓人家以為你們結婚離婚都在鬧著玩,對感情不慎重,這件事你們倆個都要好好考慮,不要過嘴癮。賀總年紀大了,身體也不行,經不起折騰。”
提到賀彰,賀翊翊有點難過:“我知道,但是陸總,你覺得我們兩家人像正常家庭該有的氛圍嗎?沒有,禮寒也不是顧家的人,我不喜歡不顧家的男人。”
接下去的話再說會讓陸禮寒徹底沒面子,於是她閉嘴不再說一個字。
吃過飯,陸禮寒向陸靳賓道別,把賀翊翊帶走了。
陸禮寒的車就在附近商場的地下車庫,他一路牽著她的手,一言不發,直至進了商場的地下車庫,把她塞進副駕上,他沒繞到另一邊,而是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定定看她。
“你去找陸靳賓做什麼?”
她壓根不知道陸靳賓多危險,倘若她不是賀翊翊,不是他妻子,擅自去找陸靳賓,不小心惹怒了陸靳賓,那他該怎麼辦吶?
而始作俑者還一臉無辜仰著頭,然後說他:“我去找誰,跟你沒多大關係。”
陸禮寒啞然失笑,“怎麼就沒關係,我沒答應離婚。只要一天不離婚,我們倆的關係還是睡在一張床上。”
入秋的季節,她還穿著單薄的針織短袖,下半身是一條黑色短褲,露出能讓他在床上發瘋的腿。
“和你睡一張床的異性不是隻有我,陸禮寒。”
“你見過除了你以外的女人出現在我床上?你在我身上裝監控了?賀翊翊,你可以不愛我,但別侮辱我。”
賀翊翊也笑,燦爛的,“侮辱你?我不敢。”
是不敢,只是這樣做而已,這有什麼差別嗎?
沒有。
陸禮寒低頭咬她鼻頭,狠狠的,帶著極重的佔有慾,最後吻落在她唇邊,說:“這次請假多久?不怕耽誤學習?還有,回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