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說好的不假,可那是臨時敷衍定下的約定,沒有紙質版,沒法生效,真要追究起來,是沒有任何保障的,他自然可以不認。
“我記得,是賀叔不會同意我們離婚,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問賀叔。”
賀翊翊咬唇:“你要我怎麼問?那是我爸爸。”
“你要麼問,要麼死心。”
一句話把她所有的路都堵得死死的,她怎麼可能去問父親,這不是在大家傷口上撒鹽嗎,提醒他的女兒如今名聲盡毀。
賀翊翊直接從酒店離開,他也沒追來,這樣也好。
陸禮寒在房間裡抽菸,很是不快,一根接著一根,又急又兇,一會房間裡全是煙味。
陳箬施打了幾通電話給他,他都沒接,乾脆來敲門,好半晌裡面才開啟門,陸禮寒身上套著浴袍,隨著他開了門,濃郁的煙味撲面而來。
陳箬施環抱起手臂,視線越過他,往裡面看了看,說:“賀小姐走了?”
陸禮寒眸子暗淡發冷,沒回應。
“賀小姐沒把你怎麼樣?”
陸禮寒肩膀上有一個牙齒印,有點破皮,滲了血,是新鮮的,不用想,能近他身還能咬在這麼敏感地方的人只有賀翊翊了。
而他又穿著浴袍,很讓人浮想翩翩。
陸禮寒正眼看她,當即反應過來:“你對她說了什麼?”
陳箬施:“沒說什麼,只是說了江城近期發生的事,比如陸覃風和賀小姐的私照滿天飛,雖然才一個晚上就被壓下來,網上負面的訊息銷聲匿跡,可不妨礙這件事讓賀總狠狠的不痛快。”
陸禮寒聽出她話裡的端倪,“是你告訴賀翊翊了?”
“這事她遲早也會知道,總不能一輩子待在國外不回家吧?江城可是她的家。”
陸禮寒這才清楚賀翊翊今晚的反常,還提到什麼離婚協議,她咬他,也是因為忍的辛苦想發洩吧。
陸禮寒:“你離她遠點。”
“那你離她也遠點,我自然離她遠遠地。”陳箬施踮起腳尖想去親他,唇很自然貼近,然而他毫不猶豫躲開。
“陳箬施,我再強調一次,別去找她。”
他這是明晃晃的威脅,這是第一次不留情面的口吻提醒她。
陳箬施不服氣,“她都不愛你,你還熱臉貼冷屁股?”
陸禮寒在聲色場所混的時候,還沒有陳箬施什麼事,所以拒絕女人的本事也是一套接著一套的,他直接挑明說:“我和她不是隻有愛情才結婚,說實話,我不認為我會非誰不可,但是賀翊翊除外,我和她,是習慣還有利益。”
陳箬施震驚於他的坦率,張了張嘴還想說話。
“陳家我看不上,我看上的是賀氏。”
陳箬施這下徹底沉默了,的確,經濟條件是決定上層社會的基建,陳家遠遠不比賀家,陳箬施在厲害也比不過一個賀氏,螻蟻妄想憾樹,異想天開。
……
在陸禮寒那討不到好果子,陳箬施回到房間給陳絨打電話,說:“你去聯絡你的好朋友賀翊翊,幫我轉達一句話,她要是想離婚,需要我幫忙,隨時可以聯絡我。”
口氣氣急敗壞,恨意油然而生,陸禮寒那番話不止是羞辱了她,還把她的自尊狠狠踩在腳下踐踏,彷彿對他來說,她陳箬施還有陳家,分文不值。
怎麼和一個賀氏比擬呢?
陳絨幫陳箬施轉達了,賀翊翊在電話裡頭說:“我不知道,這婚還能不能離了。”
“為什麼不能離?”
“我不想我爸擔心我,好難受啊,要是可以從頭開始,我怎麼都會堅守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