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沒有愚蠢的質問真假。
她和灼兒,雖母子緣淺,相處時日短,但她心知,灼兒有承襲自忠勇侯一脈的風骨和傲氣,不屑說謊,更不屑汙衊樂安。
樂安到底是怎樣的。
半晌,長公主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灼兒,你……”
長公主輕抿薄唇,聲音中透露出幾分難以言喻的苦澀。
灼兒五載閉口不談,如今毫無徵兆的告知她,有何緣由。
“母親是想問兒子因何又不瞞了?”謝灼抬眸,毫不躲閃的看著長公主滿是驚訝和不解的一雙眼睛,語氣淡淡道。
“因為,兒子覺得她該死。”
謝灼一字一頓。
沒有委婉,直接的令人髮指。
長公主瞳孔一縮,手指止不住顫抖。
這是要兄妹相殘了嗎?
她養了樂安十幾年,就是日夜看一塊頑石,也看出感情了。
更莫說,樂安在她面前一向孝順乖巧。
“灼兒,或許樂安是年少……”
“年少無知,一時糊塗?”謝灼自然而然接話。
“當年,樂安縣主不過十歲出頭,就敢害人性命,若非我機警,早已是一具枯骨。”
“母親又怎知,不是七歲看老而是年少無知呢?”
“今日決意將此事告知母親,並非逼著母親即刻做取捨,只是希望母親心中有數。”
“母親,您說,當年狠心要我性命之人,一擊不中,轉而痴纏於我,執拗的想嫁於我為妻,是為何?”
“良心發現,真心愛慕我嗎?”
“母親,莫要把一隻毒蛇當作貼心小棉襖。”
長公主忙道“灼兒,母親不會偏頗樂安的。”
“你放心。”
“母親這就召樂安一問,必重罰於她。”
“不必。”謝灼繼續道“罰不罰,母親自便。”
"既然兒子已經坦誠相告,直言不諱,那麼就絕無可能再繼續偽裝太平,自欺欺人。"
“今日之後,兒子與樂安再無干系。”
“他日,倘若她作惡犯到我手上,我不會手下留情網開一面。”
“該死,則死。”
“我會在祖母的壽宴上,藉機對外宣佈此決定。”
“從此以後,她只是母親的養女,長公主府的樂安縣主。”
長公主顫聲問道“她,她是不是還做了旁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