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孩子不渴望母親疼愛,不想在母親身邊撒嬌嬉鬧。”
長公主幽幽的嘆了口氣“本宮愧為人母。”
“虧欠灼兒甚多,日後得多多彌補。”
“只是,樂安她……”
“殿下,縣主她險些殺了小侯爺,絕了駙馬爺的血脈。”
“小侯爺是駙馬爺僅有的子息。”
甄女使點到為止。
長公主神情裡的悽惶失措化為悵惘。
她的駙馬,曾是大乾久負盛名的少年將軍,是令北胡聞風喪膽的玉面將軍。
紅袍銀槍,威風凜凜。
那時,她得知父皇屬意忠勇侯府的世子做她的駙馬,她歡喜不自勝。
他很好。
敬她,愛她。
可好景不長。
北疆軍中驚現叛徒,攜佈防圖作為投名狀,叛投北胡。
北胡軍隊趁機揮師南下,攻城略地,局勢岌岌可危。
老忠勇侯在奮力抵禦北胡的連續突襲中,英勇殉國,令人痛惜。
她的駙馬無暇傷心,臨危受命,在極短的時間裡重整軍務,收復失地,吹響反攻的號角。
世人皆道,她的駙馬是天生的將才,沒有墮了忠勇侯府數代的威名。
板蕩知國士,時危顯英雄。
百代之功,皆出此位。
她與有榮焉。
但,誰也沒料到,形勢一片大好之際,她的駙馬身受重傷,不治而亡。
駙馬棺柩下葬之日,灼兒也被她送入佛寺清修。
至於她,先是經歷了喪夫之痛,緊接著又面臨母子分離的錐心之苦,她的生活也因此陷入了無盡的淒涼之中。
外出散心,恰遇樂安。
樂安手腕上的胎記肖似駙馬耳後的印記。
她想,是緣分。
她收養了樂安,又上書請求貞隆帝恩賜其縣主尊榮。
淒涼的日子陡然添了些許色彩。
那十年,樂安不僅是她的養女,更是她的一份心理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