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暗歎,他自己本不是這樣高調的人。果不其然,那高臺之下,玄天道場之上,眾多玄天宮的弟子,紛紛驚呼了起來。
“入門三個月,練氣九層!怪不得正元子執掌要將此子收為閉室弟子。”
“聽說,他把小無為峰的將不受都擊敗了!”
“那怎麼可能,這個周洛,就算是再天才,也不可能擊敗將不受,那可是修煉了兩個甲子的元嬰境高手。”
那摩羅道諸人也嘖嘖讚歎,為首的一名長老說道:“玄天宮果然是天玄第一大道門,非同凡響,竟有如此驚才絕豔的弟子!”
正元子不無得意道:“虛羅長老謬讚了,貴道的弟子,也都不是尋常之輩,難得,難得。”
那虛羅長老道:“也罷,第一陣,就由兩名練氣境的弟子對陣,如何?”
玄真子與正元子等人都道:“善。”
那虛羅長老虛手一引,就有一名摩羅道的弟子,走了出來,年紀與周洛不相上下,周洛一眼看去,就知道對方也是練氣九層的修為,甚至於已經是臻於巔峰,幾近圓滿的高手。
此人身穿黑色羅紋道袍,面目冷寂。
“摩羅道,摩壇弟子,月蕭寒。”
周洛淡淡地笑了笑:“玄天宮,正元峰,周洛。”
正元子道:“周洛,這是摩羅道虛羅長老座下高足,你們正好可以相互切磋,印證所學。”
“是,師尊。”
周洛規規矩矩,那摩羅道的月蕭寒,卻似乎不是如此,而是冷聲說道:“聽聞你也是從世俗之中而來,由武而入道?我與你一樣,七歲殺人,縱橫北地,後入摩羅道,凡與我交手的練氣境弟子,多半都傷重垂死,不過,你自放心,今日不同以往,我會留手的。”
這個話出口,實在是太囂狂了。
玄天宮諸人面色微變,不想對方出來的練氣境弟子,竟然是個狠辣的角色。那虛羅長老卻不以為意,淡淡笑道:“蕭寒,注意一些。”
囂狂的人,周洛見得多了,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囂狂的。更何況,他自己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的心頭,突然之間,一股狂怒之氣湧出,根本不受控制。
“這裡不是摩羅道,沒有人會在乎你師尊是什麼長老!你要受傷,我就讓你受傷,你要想死,我就讓你去死!這個世上,不是隻有你殺過人!”
這個月蕭寒的身上,有著濃濃的血氣,殺氣,顯然曾經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角色。
他狠,周洛更狠!
同樣的,玄真子,正元子等人,都沒有什麼表示,玄真子宮主把手一揮,一股力量,裹住了兩人,落向了下方五座大池中間的一座,正正地落在了上面的長橋之上。
長橋長達百丈,寬有十丈,足夠兩人交手了。
玄真子淡淡的聲音,傳遍玄天道場:“你二人各展所學,被擊落出橋面,就算是落敗。”
這一次,他不再說什麼“點到為止”的廢話了。
周洛靜靜地站立著,一絲一絲的殺氣,從他的渾身毛孔之中,迸發出來,忽然,他虛手一抓,一口鎏金劍,從他的袖口之中,滑了出來,兩尺七寸,並沒有祭出,而是就這麼提在手中。
那對面的月蕭寒,卻並沒有取出飛劍,法寶,而是就這麼站立著,陡然之間,渾身殺機迸發,束在腦後的道髻,猛地迸開,他身上的黑色道袍一下子迸裂開來,顯現出來了他身上真正的著裝。
“戰甲!”
周洛眼瞳都收縮了起來。
這個月蕭寒,竟然渾身上下都被包裹在一具漆黑的重甲之中!那重甲,顯然不是普通的鎧甲,而是祭煉過的,介乎於法寶與護身法衣之間的東西,真氣流轉,立刻喀喇喇作響,就將此人的全身,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甚至從肩頭、腦後,延伸出來一排細細的黑色骨刺,彎曲到了頭面,好似戰盔。
“元辰刺骨鎧!”
正元子失聲驚呼。
虛羅長老怡然道:“正元子執掌勿要擔心,這不過是仿製的元辰刺骨鎧,上品靈器級別而已。”
而在那長橋之上,周洛忽地冷笑了一聲,長笑道:“摩羅道當真是財大氣粗,一個練氣境的弟子,都要打造成為重灌武士麼?”
對面的月蕭寒,讓他想起了世俗之中,大唐王朝軍隊之中的一種強力兵種,重灌武士,身穿重達百斤的精鐵全身鎧甲,當大集團廝殺的時候,威力驚人。
玄天道場之上的玄天宮弟子紛紛道:“不錯,摩羅道的元辰戰鎧,天下聞名,元辰刺骨鎧雖然只是下乘的元辰戰鎧,但是讓練氣境的弟子身著此鎧比試,實在是有失體面!”
那正元峰一眾人之中,流牙道人嘿笑道:“無妨,小師弟,打爆他的破鎧甲!”
在那高臺之上,素來大膽的赤煌更是跳腳大呼起來:“哈哈哈哈,幸好我早有準備,上品靈器的元辰刺骨鎧而已,小師弟,打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