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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內爭 下

天玄世界諸多道門,每三十年一度道盟大會。

這一次道盟大會將在天玄世界第一道門玄天宮舉行,屆時,東土所有道門,包括最為強大,與玄天宮一樣,可謂執掌天玄道門之牛耳的真一門、叢雲道觀,以及那蒼莽劍宗諸派,西方淨土大梵般若寺,東土之外的北方聖地摩羅道,西方聖地紫羅峽,以及天玄世界諸多名望盛隆的修道世家,乃至於天玄世界中央大陸之外,四方大海之中的許多海外散修,也都會受邀前來,共襄盛舉。

天下道門,萬千修士,共聚玄天宮中,商討大事,更為重要的,則仍舊是相互鬥法,印證道術。不過,這是天玄世界所有正道宗門的大會,自然是要講究禮儀,一般諸派鬥法,也都是門下弟子會比,相互印證,從而一鑑高下。

玄天宮為天玄世界諸多道門執牛耳者,勢力廣大,門徒眾多,可得三百六十個名額,每一主峰十個名額。正元峰在玄天宮三十六峰之中,位居前列,確實是有不少修為精深,出類拔萃的二代弟子,若是算上皮少鋒,僅達到真劫境的二代弟子,便有兩人。而在其他的諸峰之中,有一些已經道統凋落,整個主峰的真劫境高手,也就只有執掌真人一人而已。

幸而,這一次道盟大會的鬥法會比,仍舊是要將諸多道門的鬥法弟子按照修為境界,甚至是修煉的歲月長短劃分,各有歸屬在不同的級別,否則,有一些主峰擁有十個名額,簡直是浪費。

如正元峰,道統昌隆,弟子修為精深,這十個名額,幾乎肯定是全部都被虛劫境以上修為的二代弟子所擁有。據周洛所知,正元子座下七大弟子,除了赤煌師兄和自己外,餘者都是虛劫境以上的修為,慕華大師兄與皮少鋒更是已經臻入了真劫境。當然,皮少鋒已是過眼雲煙。

正元子此時張口便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確實是令人愕然。

當場之中,只怕是以周洛修為最低,只有丹元境後期,他挑戰清茈道姑於玄天道場,已經是令人錯愕,正元子言辭之間,竟有周洛獲勝之後,便由他佔據一個道盟大會鬥法名額的意思,更加令人詫異。餐霞道姑惱怒至極,冷笑道:“執掌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貧道縱然授道不精,我徒兒清茈也是虛劫境的修為,周洛師侄縱然是天縱之才,又怎能……”

她話未說完,正元子已截斷道:“餐霞師妹,你若是愛惜弟子,那便作罷。”

周洛也已傻眼了半天,連忙說道:“師尊,弟子修為有限,恐怕不能在道盟大會上為我正元峰爭得榮光,弟子請求師尊收回法旨。不過……不過,與清茈師姐玄天道場一戰,既然是弟子所言,便不能悔改。”

正元子拂手道:“無妨,你若是能勝了清茈,自然有資格出戰。”

那清茈道姑臉色一變再變,顯然是對於一名虛劫境的高手而言,不要說是被擊敗,就算是與一名丹元境人物上玄天道場這件事本身,或者是被與一名丹元境的人物相提並論,都可謂是極大的屈辱。

虛劫境的人物,心性磨礪得已是十分圓潤,然而,佛祖尚有火性,何況是一名虛劫境的高手。清茈道姑面色陰沉,幾乎要滴下來怨恨的毒水,終於按捺不住,說道:“師尊,執掌師伯,弟子請求,即刻便去太玄峰玄天道場!”

周洛自無不可,餐霞道姑說道:“諸位師兄以為如何?”

乾丘子長老拂鬚說道:“道盟大會尚有一些時日,選定十名鬥法弟子也並不急在一時,貧道以為,先解決了這一件事情,確實緊要。”

成元子也道:“不錯,清茈與周洛二位師侄,都是我正元峰一脈的後起之秀,天資不凡,此事不速速解決,恐怕要損了他們的道心,未免得不償失。”

那松仁子,白石道人,慶雲道人都頷首稱是。

周洛自是心知肚明,知道這幾位聯手發難,被正元子輕描淡寫地一舉鎮壓,深深知道這位執掌真人之修為,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他們根本沒有一絲抗衡的餘力,既然如此,索性促成這一場爭鬥,自己與清茈道姑上了玄天道場,自然是清茈道姑勝算更多,自己一時失手落敗,也寥寥償了他們的心願。

“哼,如此心性,怪不得師尊是執掌真人,而他們卻不是。”周洛心下暗自忖度,不由生出幾分鄙薄來,連他都明白的道理,這些老道士老道姑修煉了幾百年,竟還參悟不透。

“周洛,你以為如何?”正元子說道。

周洛站起身來,微笑道:“弟子自無不可。”

正元子略微頷首,目露精芒,說道:“慕華,你去發出信符,將此事通秉太玄峰與其他諸峰,便說一個時辰之後,我正元峰門下弟子,要用玄天道場鬥法,凡我玄天宮門下,諸峰弟子,儘可前來觀戰。”

慕華,流牙,冷夜,雲霞等弟子皆怔了一怔,殿中其餘諸人也都震驚不已。這種自家主峰內的紛爭,本已是十分丟人的事情,竟然還要讓玄天宮的人全來觀戰。旋即,眾人都明白了過來,正元子這是要藉機生事,就題發揮,一舉解決正元峰內部諸脈的問題。

當然,這也顯現出來,正元子對於周洛異乎尋常的信心。因為,如此一來,在玄天道場之上,周洛若是敗了,連他正元子都要顏面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