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四歲是個很微妙的年紀。】
【我們自以為擺脫了童稚,迫切地希望自己變得成熟,變成自己理想中的樣子。】
【同時我們又很愛幻想,理想中的自己似乎總是充滿了無限的可能,今天神龜波,明天阿瓦達,後天就是月牙天衝。】
【這讓我們時常將自己困在一團自以為孤高的莫名空氣中,處在外面的人往往很難理解,有時候那種凹了半天的怪異氣質又代入了哪一個角色。】
【校服的正裝有點像中山裝,每次週一穿它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像葉問。】
【可惜我不會打詠春,只不過偶爾和爺爺隨便擺擺太極的架子。】
【其他時候我理想中對標的角色是誰呢?藤原拓海?】
【老實說在同樣的年紀,我感覺我可能比他還厲害。不過我爹一直讓我別學他,以後眼睛擦亮點別帶一個茂木夏樹回家。】
【我想說他實在是太樂觀了,還指望我能找一個能相依相守的上原美佳?你兒子現在連個夏樹都勾搭不上!】
【我和藤原拓海之間唯一的相似之處,可能就是他被人稱為秋名山車神,而我——】
“車神,你還是要先把作業做完才回去嗎?”
“對啊,回去沒時間的嘛。”
多虧了張津華,束龍的這個外號從初一就一直被叫到現在,就連老師們上課點他的名都管束龍叫車神。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事情,現在的束龍早就已經放棄掙扎了。
“那我們先走了啊,明天週末到你們家的賽道上去玩唄。”
“隨便你們,反正我一直都是在的。還有事先說好啊,最多隻請你們兩節,剩下的自己掏錢跑。”
一開始跟束龍打招呼的那個男生叫佘海濤,笑罵一句“摳貨”在束龍的肩膀上擂了一拳,嘻嘻哈哈地跑了出去。
他的女朋友在教室門口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沒錯,你們沒有聽錯,初二,女朋友。
兩人住在一個小區,兩家人一家負責早上一起送,另一家負責晚上一起接,標準的青梅竹馬。
這個人大家還很熟悉,陳婷婭,就是之前在海埂給束龍讓車的那個同班女生。
能當小組長負責收作業的人成績自然差不到哪去,陳婷婭考進這所學校一點兒也不讓人意外,還就在束龍的隔壁班。
只是當年跟發育不良似的一小隻,現在已經出落成妥妥的一個標準青春美少女了,性格也比以前開朗了不少,現在正從教室門口探頭進來悄悄對束龍打了個招呼。
這一點倒是跟以前一樣沒怎麼變,還是那麼偷感十足。
“車神車神,三節嘛~我沒有那麼多的零花錢。”
“滾吶!放閃閃盲人喇,兩個黐孖筋,曬到咁!”
“什麼意思?聽不懂唉,你是同意了嗎?”
“聽不懂就自己去翻書啊,這種事情還用來問我?明明只要我爹在的話大機率又是一毛錢都不會要你們的。”
陳婷婭嘿嘿做了個鬼臉,反身追上佘海濤兩人肩粘著肩一起向校外走去。
束龍看了一眼攤開在面前只剩下最後一點的數學作業,突然感覺完全沒有繼續動筆的慾望,學習好生無趣。
旁邊的同桌賊眉鼠眼地探過頭來看了一眼,見束龍的作業還缺了一點馬上嘴臉一變,非常不要臉地當起了督工。
影響到他抄作業了!
是的,是他,不是她。
全班一共六十二個人,三十二個男生和三十個女生。
其他人都能享受美好的青春和同桌的她,獨獨多出來兩個倒黴蛋就只能互相享受同桌的他。
關鍵是現在初二上學期都快結束了,班裡來來回回撥換了不下十次座序,班主任卻像是故意整他們一樣,每一次都刻意遺漏掉這兩個中學僧。
一個總是時不時請假據說是出國去跑什麼賽車比賽,另一個成天嘿嘿嘿的沒個正形,共同點則是成績在班裡都算得上名列前茅,在所有的老師眼裡大抵就是兩個怪咖。
不怕互相影響,也別去影響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