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堅沉默不語,等著花田說完。
花田繼續道:“成為大將後,我一直鎮守西天,如來給了我一個任務,讓我來此西天島嶼,屠滅全島的人。”
說畢,兼堅與衛雉轉為驚愕。
“這島嶼上居住的可都是你的信奉者。”衛雉道,他們是犯了什麼大罪,以至於被屠滅。
花田點頭:“當時我不知道,隻身一人帶著守靈劍來到這座島,和今日一樣,我在島上逛了一圈來到了這座祠堂。
這位老伯也還在,當時正是白日,祠堂人滿為患,全是給我朝拜的人。
看到這副場景,我非常的不解,欲意回西天詢問如來,沒想到守靈劍忽然失控。
源源不斷的魔氣注入劍內,黑壓壓的籠罩在頭頂上空,很快我便被劍控制,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醒來時,已經被捆在天葬臺,之後我才知道,我屠滅了島上所有的人,甚至還欲飛往天宮作惡。
被如來制止住後,鎖在了天葬臺。”
“島上根本就沒有惡魔,如來為何還讓你去?”衛雉問道。
“守靈劍又恰巧在你去島上時失控。”兼堅補充道。
花田站起身來,抬頭眯縫眼看著銅像,昔日的天將早就被遺忘在歷史的大潮中,唯有這座島上的子民還記得他。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
所有的不岔被禿鷹啃噬入腹,再重生一次也是枉然。
“一切都是圈套,這千百條冤魂不過是一個籌碼。”花田無奈道,“如來想讓我在西天陪他,我拒絕了幾百年,最後用這千百條人命換來一條鎖住我的鐵鏈。
天葬臺上,如來給過我選擇,我斷然拒絕,千百條人命已經為我而死,我怎麼可能舒坦的活下去。
困了三日,如來失了性子,終得一聲響雷,劈的我骨肉翻裂,落入禿鷹之口。”
花田冷哼,自嘲道:“這三日裡,緣淺躲在他的兜率宮中,沒有絲毫動靜,我最在乎的一切已經沒了,便心灰意冷的死去。”
講畢,花田看向兼堅,還未從悲傷中走出。
兼堅上前來握著花田的手,道:“這都過去了,現在你還有我。”
衛雉也移步到花田身旁,將手按在兼堅的手上,用力一握,道:“還有我。”
說畢,又將另一隻手搭在上面道:“還有蘭大人。”
幾隻手緊緊搭著,花田真的感到一股力量傳入體內,心安了大半。
“拿開,肉麻死了。”花田故作嫌棄的甩開衛雉的手,拉緊了兼堅白嫩的小手。
衛雉撅了噘嘴,手放在前襟搓了搓,除了有點老繭,還是挺滑的。
花田與兼堅相視一笑。
正是輕鬆之際,衛雉忽然一拍腦袋,驚呼道:“這次的案子……”
兼堅一直都記在心上,只是不願打破剛才的氛圍,可這終歸還是要面對的。
“我們回去吧。”這是兼堅想到唯一的方法。
衛雉點頭表示同意。
兩個看向花田,等他決策。
花田輕笑一聲,轉移話題道:“我們再看看這座祠堂。”
說畢,大步走向後堂,兼堅不放心的跟了上去,不知道花田想要作何打算。
老伯的魂魄飄蕩在院中,離憂過後,整座島嶼陷入了寂靜。
穿過後堂,一陣微風吹起,帶著腥鹹的海味。
耳旁逐漸傳來浪拍岸的擊打聲,空靈的水聲又快速的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