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嘲諷的扯了一下嘴角，看著寧溫：“父皇……有的話兒臣不想說的那麼直白，可您有時候真的天真的可怕，您沒有想過讓大哥繼承大統，難道別人也這麼想嗎？”

寧溫看著寧時，沉默著沒有說話……他無法反駁，寧時說的對，雖然他的心中從來沒有過要立寧豐為世子的想法，可寧豐和紀如意紀家人一直肖想世子之位。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是自己對紀如意和寧豐的寵愛讓他們有了錯覺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嗎？

他是真的喜歡紀如意，紀如意是他第一個愛的女人，因為身份原因不能成為他的妻子，他覺得很內疚，覺得有點對不起紀如意，再加上寧豐是庶子，不能被請封世子，他更覺得對不起他們母子。

因為心中有虧欠，所以就對他們更好一點，希望能彌補他們……

可自己對他們的彌補，讓他們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嗎？

寧溫的神情頹廢，眼神黯淡下來。

也許……真的是他錯了。

“你殺了我的豐兒……我要你償命。”紀如意尖叫著。

紀舒敏看著寧時，冷冷的說：“時兒，殺人償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使你是親王，也不能例外。”

寧溫現在還年輕，才三十六歲，還有生育能力……這些年，寧溫之所以只有寧豐和寧時兩個兒子，是因為史喬娘和紀如意完全掌控了後院，後院的姨娘想要生下孩子，也得問問正妃和側妃同不同意。

現在寧豐死了，如果寧時也死了，那紀家就可以再送人進寧皇宮，生下兒子，繼承帝位。

寧時冷冷的看著紀舒敏：“皇太祖母，您有證據？能證明大哥是我殺的嗎？”

紀舒敏皺眉：“你剛才不是承認了？”

“重孫兒什麼時候承認了？剛才重孫兒只是說和大哥之間有爭鬥，這是不爭的事實，但卻沒有說過是重孫兒殺了大哥……皇太祖母，要定孫兒的罪，就拿出證據。”寧時的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紀舒敏抿著嘴唇臉色很難看，卻是沒有再說什麼，證據嗎？

她是會拿出來的。

只要寧時做了，她去查，不信查不到。

“皇太祖母，時兒是您的親重孫兒嗎？”古青煙突然笑著問紀舒敏。

紀舒敏皺眉，看著古青煙，她非常討厭古青煙。

“上一次，大公子謀殺王爺，我們人證物證都拿出來了，可皇太祖母卻要父皇放了大皇子，可這次，什麼證據都沒有，不能證明是王爺殺了大皇子，皇太祖母就要王爺償命……這都是重孫兒，皇太祖母這也太區別對待了。”古青煙笑著說：“果然啊……這有紀家的血脈就是不同。”

古青煙看著寧時說：“王爺，您也別傷心了，皇太祖母對您不好也沒辦法，誰讓您不是紀家的姑娘肚子裡出來的呢，也許……紀家姑娘肚子裡出來的確實是比其他人肚子裡出來的更尊貴。”

“你……”紀舒敏瞪著古青煙，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皇祖母……”

“太皇太後……”

所有人都驚慌的看著紀舒敏，一陣兵荒馬亂。

古青煙笑著說：“看看，皇太祖母果然更偏愛大皇子，大皇子不在了，皇太祖母都傷心的吐血了……皇太祖母，您別傷心了，雖然大皇子不在了，但王爺還在啊，妾身和王爺一定會好好代替大皇子孝順您的。”

紀舒敏一雙渾濁的老眼怨毒的盯著古青煙。

古青煙毫不畏懼的迎視著紀舒敏的視線。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