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見他幸災樂禍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出言:“我們王爺去成親,你去幹什麼?”忽然又想到他身份不同往昔,又閉了嘴。現在兩個都是真王爺,他們還沒適應下來呢。
宗瑞城喜歡這幫兄弟,自然不會介意:“我去做伴郎啊,江湖上不都是這樣的!”
“再等等。”宗厲城總算給了回話,至於等什麼他沒說,不過宗厲城和沐風都猜出來了——嫁妝!
堂堂一個王爺等嫁妝,說出去怎麼那麼心酸呢。
此時紫寧城內的一座客棧,蕭靈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桌子,不知道在想什麼。蕭遠宏推門而入的時候,就看她在發呆。
“二哥,你說他在等什麼?真的等嫁妝?”蕭靈好奇,她這幾天可一直盯著肅王府呢,可這都半個月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真不知宗厲城到底在想什麼?
蕭遠宏聽她這麼問就知道不好,人家宗厲城都不著急,他家小妹倒是等不了了,果然啊,動了春心的小妹越發的不聽話了些。
蕭遠宏喝了杯茶水緩緩的開口:“我不管他等什麼,再有三日還沒訊息的話,你就跟我乖乖回蕭家去!他還算守信沒有欺負你,不然為兄絕饒不了他!”
他這話讓蕭靈紅了臉,宗厲城確實沒有“欺負”過她,如果欺負是娘親叮囑的那個意思。不過離開了半個月,她竟然有些想他了呢,不知道他過得如何有沒有想她呢?
蕭靈論武功不是二哥的對手,所以晚間趁二哥出門的換了夜行衣,悄悄地來到肅王府,別人自然不會發現她的蹤跡,宗厲城就很難說了,果然她剛一落到宗厲城的書房上,宗厲城就直接出現在她身後,她還沒反應過去就被帶入當中抵在了牆上。
“阿靈,我很想你,明日,明日一早我就能跟你們回雲止山莊。”宗厲城扯掉她的紗巾解釋,剛說完就吻了過來,蕭靈沒有拒絕,兩人正是火熱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蕭遠宏的聲音:
“家裡的小貓頑劣一不小心跑丟了,肅王爺若是撿到了請速速歸還,不然惹怒了主人再被關起來好生看管可就不好了!”
知道他意有所指,宗厲城附在她的耳邊說了句:“等我!”便指了指她身後的窗,示意她從窗戶離開,而他自己則出門對上蕭遠宏。
回到客棧蕭靈很是懊惱,她逃什麼呀,她和宗厲城是光明正大的好不好?真是,她這是被二哥給氣糊塗了,竟還說她是隻貓,他才是貓呢!
她好不容易跑出去了一次,竟然什麼也沒問出來,蕭靈有些氣悶,當晚輾轉難眠,猛然起身就看到宗厲城就站在她的窗前。
“你每日都來?”蕭靈不問也知道,宗厲城武功比他高,她察覺不但也正常。
宗厲城點頭,前幾天阿靈睡得很好,一直沒有察覺,他還覺得這丫頭沒心沒肺呢,今日看她輾轉反側他又有些心疼。
“父皇同意我們離開,但阿靈必須穩坐肅王妃之位,每隔一年都要回紫寧城一次。”這是宗厲城能爭取到的極限了,不是他不願意拋下一起的離開,而是他不能,他身體裡流的是宗家的血脈。就像皇叔那樣真到了事關家族安危的那一天,他不得不出來面對哪怕赴死也心甘情願。
這是刻在骨血裡的東西他拋不下,這也是他被推出去為質孤孤單單了十年,他有怨有不甘有惱怒,卻不能有恨的原因。就像宗瑞城他心裡肯定也是有怨言甚至有怨恨的,可是他不會把心裡的怨氣發洩在家族身上,不會去記恨父皇。這是他們這群生在帝王家的子嗣,應該擔負的職責。
蕭靈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她理解宗厲城的心情,這些他們這些皇子特有的堅持,所謂忠孝。別人或許還會面對忠孝的抉擇,但他們不會,因為在他們身上忠孝仁義本就是一體的。她不會說什麼,只是有些心疼,無論是宗厲城還是宗瑞城都沒有享受過身份的尊貴,家族帶給他們的只有苦難,但他們離不開,逃不掉。這樣的枷鎖束縛著身心,至死不休。
再說空佔著王妃之位還能拿份例她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不願意,不就是每年過來裝幾天王妃的樣子嘛,這有什麼困難的?
見她如此痛快就同意了,宗厲城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腦袋讓她繼續睡,等她睡著了,宗厲城才幫她蓋好,獨自站在床前沉思。
父皇挽留的意思很明顯,也有意培養他,前世這都是他求之不得的,可是重活了一世,他竟然沒有半分期待了,今生他只願他和阿靈都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