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你……”
記了十幾年的臉難免有些模糊,乍一看見司空陽,澹臺夏的情緒有點轉變不過來。
她想把臉上的淚水抹乾淨,手剛從腿邊挪到臉邊,就被司空陽拽住了。
“你臉上帶著脂粉呢,想在臉上和麵嗎?”
低沉的聲音炸雷一樣響在她耳邊,手腕上是完全陌生的成熟男人的溫度,澹臺夏整個人緊張到不敢呼吸。
又覺得不能出師未捷身先死,輕輕地,輕輕地換了口氣,瞬間就被馥郁的花香擁了個滿懷,她被驚到了,眼睛都睜大了許多。
“怎麼,不記得我是誰了麼?”司空陽低頭看著她生動無比的表情,嘴角勾勒出一個笑容來。
澹臺夏眨眨眼,換了隻手揉了揉鼻子,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一個大男人,怎麼一身花香?”
說完就趕緊捂住了嘴巴,剛垂下去的眼睛又睜得滾圓,清澈如水的眼眸映襯著司空陽俊美的容顏。
司空陽見她另一隻手已經把臉上的妝容揉花,也就鬆開了她的手腕,側身坐在了床邊,順便回答了她的問題:“世上又沒有哪條律法說男子不能用花朵薰香。“
但,澹臺夏想反駁,又覺得他說的對。
世間大部分都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就像女子出嫁時的嫁衣,也沒有哪條律法說一定要自己縫製,不過是大部分人都買不起成衣店裡精美的嫁衣罷了。
她偷偷瞄坐在身側的男子。
他的臉十幾年都沒有變過,不只是臉,他整個人的狀態仍是十幾年前那樣,似乎對萬物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聽說修仙的人可以自由選擇外貌的年齡,在司空陽的名字響徹玄魔大陸以前,大家都喜歡幻化成白髮飄飄,鬍子一大把的古稀老人模樣,可自從司空陽出現以後,魔頭知名打響的同時,也有許多不顧世間言論的女仙對他心生愛慕,越來越多的男性找不到道侶,他們仔細分析了一番,把修仙界的整體年齡感下拉了一大截。
他的唇很薄,殷紅的唇好似抹了口脂,面板也很白,跟懸天谷常年沒有太陽有一定關係,鼻子高挺像一座山峰,眼睛——
司空陽忽然扭過頭來,澹臺夏立刻轉過頭直視前方,假裝自己剛才沒有一直盯著他看。
“你知不知道,仙人的感知力要比凡人敏銳的多。”
就是說自己剛才看他的時候他一直都知道?
“你叫什麼名字?”
司空陽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壺酒來,自顧自喝了起來。
澹臺夏聞到空氣氾濫開的酒香有點饞,想起了林向晨,他不給她機會讓她喝酒,她心口有些疼,一想到是這個人是罪魁禍首,說出的話就帶了幾分刺。
“你不是玄魔大陸最厲害的仙人嗎?連這個也算不出來?”
這話有點耳熟,司空陽想起來不久之前他對洛花說過,失笑道:“我又沒學過推演,好,那我就試試。”
她那句話說出口就有些後悔了,萬一司空陽今天心情不好呢?見他笑了,澹臺夏偷偷鬆了口氣。
“你不是什麼都會嗎?”想了想,她試探著又問了句。
司空陽又喝了一口酒,空氣中瀰漫起酒香,還未入口,她就有些醉了。
“我是仙人,又不是神。”
那就是說司空陽也是有弱點的,澹臺夏暗自思量,那麼多頂級的仙人都傷不了他,這個弱點必定是隱藏的極好的。
那麼就需要找一個理由賴在他身邊,以尋求機會,澹臺夏低著頭咬著下唇,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