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忍住了。
一路無話。
配合著她的步伐,司空陽腳步也放慢了很多。
“到了。”
一件門口掛著粉色簾子的房間出現澹臺夏面前,澹臺夏有些無語的看著和她衣服顏色如出一轍的門簾,有片刻的失語。
她實在很想問一句司空陽到底是有多喜歡粉色,但想一下其餘的房間裝飾都沒有這些粉色的東西,她又想問:他是對女孩子和粉色有些誤會嗎?
內心掙扎了一番,還是沒問出來。
誰知道這人惱羞成怒了會做什麼事情。
把澹臺夏送到門口,司空陽就走了。
她一個人待在到處充滿了司空陽以為的少女都喜歡的粉色房間裡,默默無語。
整個房間不算小,也不大,以屏風和紗幔隔出了好幾個區域,拋開澹臺夏對於粉色的不贊同,整間房間是很好看的。
不提司空陽最喜歡的精巧的玉器遍佈在房間裡,還有用珍珠串成的珠簾,窗邊透著綠意的竹簾,柔軟的白狐狸皮的坐墊,處處都透露出這間房間絕不是一間普通的客房。
連線到房間裡一方溫泉已經有熱水在裡面了,澹臺夏走過去,上面還漂浮著一層花瓣,一如既往是深深淺淺的粉色花瓣。
她嘆一口氣,去關了門。
把衣衫脫了,泡在了裡面。
深埋進熱氣騰騰的水裡,她泡了很久,久到腦袋有些發懵,胸口也悶悶的,心臟跳的聲音猶如打雷。
她的表情痛苦,腳已經踩在溫泉底部,只要站起來就能呼吸到空氣,偏偏她就在水底憋氣。
原來這就是瀕死的感覺。
意識都有些渙散了,她從水中站起來。
“嘩啦——”水珠兒和花瓣撒了一地。
她撥開粘在臉上的溼發,倚靠在打磨的圓潤無比的大石頭上。
胸口劇烈的喘息著,她的整個身子浸在水中,圓圓的頭從背後看,像一顆芝麻湯圓浮在白玉碗裡。
澹臺夏泡了一會兒就從水池子裡出來了,水珠兒在滑膩的面板上待不住,一連串都滾落在了地上。
她赤著腳,走在鋪著地毯的地面上,拿起備好的睡衣。
趴在軟乎乎的床上,她眉頭緊蹙。
從小到大,她連只雞都沒殺過,除了葵水,她甚至都沒怎麼見過血,所以要怎麼殺司空陽,她沒有什麼思路。
這不是最讓她發愁的。
司空陽對她很好,除了圓房這一點,他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她只能自我洗腦,想著從前聽到的傳言。
她不敢想象萬一那些傳聞是假的。
她會崩潰的。
在床上轉賬反側許久,終於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
第二天又是洛花來喊她起床。
這次小姑娘吸取了經驗,直接捧著早餐來喚醒澹臺夏的。
“夏夏姑娘,昨晚睡得如何?”
手腳麻利的把吃食都擺在桌子上,她又過來為她挽發。
昨晚來的匆忙沒有仔細觀察,今日坐在銅鏡前才發現,妝奩也和昨天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