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從別的村民那邊收留了一隻純黑色土狗,出生才兩個星期左右,已經能夠餵養,便帶回了家裡。
最喜歡的小黑的便是駱賓王,這孩子看到小奶狗愛不釋手,每每對憨態可掬的小黑髮出咯咯咯的笑聲。
房遺愛將手中的素描本放下,上面畫著駱賓王和小黑,在鄉下的日子其實是充實的,遠遠沒有想的那般無聊,要去看桑基魚塘,也要去指導別人造躺椅,還要看看耬車和曲轅犁的製作,更要普及衛生知識,忙起來的時候往往分身乏術。
現在,工作的人都是不認識字的人,想要教他們尺度是極其困難的一件事,所以必須得把東西提前弄好,不然稍微長了一點零件就會裝不進去。
舒了口氣站了起來,遠遠的看到一個大帥哥走了過來,之所以說是帥哥,因為這哥們的穿著打扮都像極了一句話,翩翩公子陌上人如玉。
那人走到正在畫畫的房遺愛面前,面上帶著笑容說道:“敢問小郎君可是縣男房遺愛?”
房遺愛擦了擦汗手道:“是我,你是?”
“在下乃是秦王府學士許敬宗是也!”許敬宗面帶微笑,不卑不亢的說道。
房遺愛猛的站直了身體,詫異的看著他道:“你就是許敬宗,許延族?”
許敬宗詫異道:“小郎君知道我?”
“如雷貫耳!不知許學士今日前來有何貴幹!”房遺愛笑眯眯的說道,都是跟著李二混的,雖然沒多打交道,但是名字還是知道的。
許敬宗笑了笑說道:“聽聞小郎君畫畫一道極其精深,這不,自動尋來就只求小郎君為在下畫一幅畫!”
房遺愛便笑道:“這畫畫,可是要收錢的!”
“唔!帶足了!喏!”說完拍了拍腰間鼓啷啷的錢袋。
房遺愛便洗淨了手,帶頭進屋。
把工具什麼都擺好後,許敬宗便一動不動的看著房遺愛,房遺愛揮筆快速遊走,不消片刻功夫,一幅畫便已經畫好,將畫雙手遞給許敬宗道:“還請學士一觀,看看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許敬宗皺眉看了看,越看越是歡喜,猛的哈哈大笑起來道:“小郎君所畫果然驚為天人,其技如神來之筆,妙哉,妙哉!”說罷解下錢袋,拿出一個瑪瑙鐲子。
“原先想給你五十兩,但是今日一看,這畫作早已超過五十兩,身上別無他物,喏!這等便宜物事也值個五十兩左右,還望小郎君莫要生氣!”
房遺愛順手揣進懷裡,笑道:“不介意,不介意!”
許敬宗看到房遺愛收下自己的東西,頓時笑容更加親切起來,拉著房遺愛說了好一段話,大概意思就是惺惺相惜,要多多交流之類,房遺愛也是一一應答,沒有回絕。
送走了許敬宗後,房遺愛拿出瑪瑙鐲子,對著太陽,喃喃自語道:“許敬宗啊,若是不知道你為人,還真可以交往一下,初次見面就這麼大手筆,所圖不菲啊!”
嘆了口氣,將鐲子原封不動的放在了裡屋。
然後又繼續走到地裡去了。
......
李積此刻正站在家裡的老魁樹下面,一雙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腦海中依舊是想著流水線。
其妻便勸慰道:“老爺莫要多想,免得引起心病!”
李積搖了搖頭道:“不礙事,昨日去了房家二郎家中,看到流水線作業,便想到了大唐士兵,他們也是如同流水線一般,為何有些人的素質卻低很多,有些人卻極其強大呢?”
其妻便笑道:“這有何難,你可知道,龍生九子各有所好呢,怎麼能奢求每個人都一樣呢!”
李積失笑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