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琛明顯低估了這個時代建築的隱蔽性,尤其是今天才第一次進來,雖然不斷的往聲音大的地方走,但是卻越走越遠,漸漸的聲音聽不太到,明顯是迷路了。
此時酒也醒了一些,揉了揉頭,陳琛準備看到人便問問路。
當走到一處別院的時候,院子中站著一道身影,穿著火紅的斗篷,仰著頭就那麼看著天空。
地上的白雪成堆,牆角的梅花卻倔強的開放,不斷送來一縷清香。
“這位小娘子,在下不小心迷路,懇請告知前廳所在!”陳琛拱手說道。
“呀!”那女子驚叫一聲,慌然轉身,看著陳琛。
陳琛眼一掃,只覺得有些眼熟,卻沒有深想,只是再次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那女子這才醒悟,有些嬌羞的說道:“公子且慢,待奴家喚來婢女!”
陳琛點了點頭,那女子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暗道:“好像是房公子!”
被人領了出去,重新來到大堂後,屋內的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各找各的相好,幹些成年人該乾的事情。
殷元還在等陳琛,看到陳琛回來,頓時詫異道:“你到那去了,找了你一圈都沒有找到你!”
陳琛尷尬的笑了笑,“迷路了!”
“哈哈哈!第一次來,我也是有點迷路,習慣了就好!怎麼樣,咱們這江南女子和你們京城女子相比如何?”
“看起來是一樣的!”
殷元頓時怪笑道:“看來你得親自試試!”
“試試就不必了,阿耶吩咐,讓我靜心養性,若是亂動怕是回去一頓好打是躲不過去的!”陳琛苦笑著說道。
殷元自然知道房玄齡的家教到底有多嚴,點了點頭,拍了拍陳琛的肩膀可惜的說道:“那今晚你且獨自歇息,若是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都算我的!”
“嗯,你且自行前去,我呆在這裡也蠻好的!”陳琛笑了笑。
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
陳琛看著他走了,整個人都癱倒在地上,地上熱乎乎的,屋子中間還有溫泉,把跳舞的清倌人都趕走,休息了一會陳琛便也走了出去,要了一個房屋便倒頭便睡,直到第二日早晨才醒。
按照殷元的意思是再喝一場,陳琛推脫家裡還有事,這才脫身。
走出素女閣,忽地起風,雪花灌進了領口,渾身打一哆嗦,陳琛進了馬車,黎叔揮舞馬鞭往前走去。
陳琛等了一會,還是主動出來問道:“你就沒啥想要問我的嗎?”
黎叔沉默了一會道:“少爺,從上次您暈倒後,您就彷彿變了一個人!”
陳琛回到車裡,車裡有黎叔準備的小火爐到也不冷,雖然很想和這個時代融入進去,但是依舊有些困難,此時不免有些羨慕那些穿越的前輩,他們心理素質極為強大,可以銜接的完美無瑕,但是自己卻不行,前三十年的烙印刻在了骨子裡。
說來有些矯情。官二代遠遠沒有一個平凡人的身份要來的安心。
陳琛知道自己得病了,這種病無人可醫。
於是回到家中的陳琛便昏倒在地,額頭滾燙,眾人請大夫的請大夫,降溫的降溫,灌湯藥的灌湯藥。
對於外界,陳琛完全感應不到,此時的他正一個人正在雪地裡。
雪很白,堆積在地上,地上又彷彿成為了鏡子,而後鏡子中又彷彿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陳琛低頭看他,他也看著陳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