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術對於生魂是會產生作用的,韓信將之稱為侵蝕。侵蝕的多了,生魂之上的巫族氣息就多了,自然而然需要沐浴陽世的時間就變得更久。因此,除非必須,否則韓信基本不會讓涼鸞進行接觸這些帶巫術的東西。
他們繼續踏上了星象古道。雷州四少呆立在原處,他們看著那個撐傘的青年一點點遠去。不敢出聲。
第一次,他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感受到,死亡距離自己,竟是那樣的接近。
他們毫不懷疑,若是方才自己再說些什麼,極有可能那槍會靠近一些,再刺一次。
韓信不知道的是,正是他的這一槍震懾,讓這所謂的四少意識到了“天外天”這個道理。而那名被他指點的劍客,更是在未來的大地上成為了真正的強者。
離開了雷州,韓信穿過了富饒的川州。
無論是川州還是雷州,亦或是再之北上的蒼州,都是位於皇朝界最為中心的地方。
已經是韓信行走星象古道的第四年末了。韓信來到了靈州。
靈州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便地是寺廟,無論男女老少都是虔誠禮佛的。這裡的人們依然擁有著信仰。但是他們的信仰物件不是虛無縹緲的神明,而是實實在在的佛。這個佛,是活著的。
也就是韓信所認識的司馬醒。
那是活佛轉世,靈州的人堅信,活佛的再一次甦醒,會帶領他們走向更加光明的世界。這就是他們虔誠至極的信仰。
韓信本想去赫赫有名的釋陀寺見一下司馬醒,可是星象古道不從釋陀寺過。於是他想著還是下次吧。將來這條星象古道必定要和涼鸞再走一次,再感受一次。
到了第五年初,韓信快走出靈州的時候,他在茶館休息時……
韓信持著傘,坐在最角落。他並不疲乏,而是星辰執行的軌跡突然變了,星象古道的痕跡要幾個時辰後,星辰的軌跡穩定了才能重新判斷。
他本想在山野坐一坐,可涼鸞說想來茶館。韓信自然是允的。他點了一壺茶,佔了個適當的角落位置,單手撐傘,單手自己倒茶,喝著茶。
“夫君,你看那個人。”涼鸞嬉笑著直接指著一名剛進客棧的江湖人。
韓信看去,那是個身穿鐵甲的蒙面人,看不清男女,不過單單那魁梧的姿態也該是個男子吧。他背後揹著一根粗大的鐵棍,鐵棍上邊是鮮血。這樣的景象在虔誠信仰佛的靈州是很少見的。
靈州的江湖,是和諧的江湖。靈州的百姓,在信奉佛的衙首、衙主統御下,過得那是相當富足。江湖也成為了追求佛道與武道的選擇,而不是生死與利益。
“這人身上,好重的殺氣。”韓信平靜說道。這個人身上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殺戮的渴望與殺氣的洶湧,彷彿隨時都會舞動背後的大鐵棍殺人似的。
從他一走進茶館,周圍的人便是驚恐的離開他的周圍,生怕被這樣的人給盯上。
“是魔僧!”韓信附近的一張桌上,幾名江湖人湊在提起低聲細語了好會兒,而後,幾個人匆匆起身,在桌上放下一小塊碎銀,奪步出了茶館。
韓信看著整座茶館內外,都因為這個魔僧的到來發生了變化。有些人離開了,而有些人則是似乎想出手。
從那鐵甲、鐵棍就能看出那所謂的魔僧絕非善類,要對付這樣的人,靈州江湖人的規矩是行不通的。與這樣的對手交鋒,不出殺手,豈能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