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北五百里,形若龜背,名曰中郎山,多蘭草、多毒蛇。山中有妖曰飛廉,紅『毛』白頸,人面鳥身多蛇尾,其翼開具二十丈,好食人。
這是最早對飛廉的記載,韓信記得前世有本山海經,其中也有所謂的飛廉。那飛廉的記載與這記載有些相似,但又不盡相同。
不過看這文字姿態,韓信不禁好奇,莫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
有妖曰飛廉,妖身欲稱神。帝祖持劍出,邪魔斷尾生。
這個帝祖並不是晉元帝祖這種帝祖,而是神明的名稱。曾有個大概的數字,兩千年以前,人類拋棄了信仰漫長歲月的神明。那些伴隨人族從懵懂走向智慧的漆黑歲月裡,成為人族精神信念的神明,承載著開啟文明和渡過黑暗。最終,都被人族本身一併拋棄了。
他們不再信奉虛無縹緲的神明,而是依靠人族自己本身開始試圖在這廣袤大地之上立足。
那個時候就有關於飛廉的說法了,也不知道些記載和文字之中的飛廉,與面前這一隻是否相同。倘若這是一個種族,那麼這個種族肯定相當強大,不應該默默無聞才是。而若飛廉從頭到尾只有一隻,那這隻飛廉到底是活了多久了?
“我在陰世聽過一種說法。”
李流湘『插』嘴說道,因為槍靈將自己聽過的十來則傳說都說完了,其中和李流湘聽說的有些重合到了,有些沒有。現在她就是想要將那些不重合的也告訴韓信。
韓信和槍靈頓時將注意力都落在了李流湘身上。
槍靈畢竟在岐山的洞窟裡與世隔絕了那般久。無論是人世間還是陰世,都是日新月異不斷變化的。因此許多訊息會發生變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曾經旁聽過兩位陰將交談。其中一位便是對這飛廉稍稍提了兩句。”
“飛廉,是據傳來自往生之海。獵食那些想要乘著往生獸前往彼岸的死魂為生。後來,似乎是被某一位強大的陰王給擺渡到了陽世。”
飛廉馳騁陽世,開始改食活人與生魂。久而久之,飛廉胃口越來越大,不僅是生魂和活人。遊『蕩』在陽世的陰兵也成為了它的口糧。擺渡陰王為了杜絕陰兵的殘損,與飛廉做出約定。會說人話的人形東西才是它的食物,不會說人話的,一律不準吃。
韓信頓時恍然大悟,這則訊息可真是太有用太關鍵了。他總算是搞清楚了為何飛廉非要搞清楚自己會不會說人話了,原來是這樣。
洞窟之內的飛廉吃完了活人和生魂,很快離開了洞窟一飛而去。
韓信趴在雨夜的草叢裡一動不動,待得飛廉飛遠了,他才起身朝著自己棲身的地方走去。這怪鳥,看樣子只要自己不對它發出任何聲音,或許就可以安然無恙的不斷走下去了吧。
他回到自己棲身的石窟中,給即將熄滅的火堆添了幾根乾柴。這是他來西南之後遇見的第一場雨,由此他也想起自己踏進西南之前究竟忘了什麼。
氣候。
環境、地圖、所需物品他都準備的十分妥當。唯一沒有去關注的就是西南的氣候,現在難得碰上一場雨,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場雨會下很久很久。
確實如此,西南是一處氣候極不穩定的地方。曾有住在皇朝地界邊緣的學者研究過這一點。在那位學者有生之年,西南曾出現過十五年不落半滴雨水的。也曾出現過一場雨下了最久十七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