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鸞緩緩靠近祖碑,她跪在了祖碑面前,畢恭畢敬,虔誠無比。
“巫族的先祖們,如今的巫族該怎麼辦,求你們告訴我吧!”
話音落下,明亮的聲音在山洞裡陣陣不斷地迴響回『蕩』,最後消失於無形。
就在韓信以為涼鸞這是在向先祖祈禱的時候,那石碑上頓時變得更加閃亮璀璨起來,明亮的光輝直接達到了石碑裝載不下的地步,一團團光暈從石碑的面上飛『射』出來,在洞『穴』之內化為了一道道虛幻的人影。那些人影又迅速消散,變成了一縷縷微弱至極的光線,這些光線部彙集到了涼鸞的面前,最後形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圈。
光圈懸浮在涼鸞的面前,緩緩而動,隨氣流沉浮波動。
韓信吃驚的看著。
祖碑竟然真的顯靈了嗎?他的手落在長槍上,萬一這是什麼妖邪鬼物作祟,他便會第一時間出手將之毀滅。
“孩子!巫族,已經無法再繼續存在了。”
光圈的聲音充滿了滄桑感,聲音出現的時候光圈還在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涼鸞頓時急切追問道:“為何?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那光圈沉默了,沒再繼續回答。
涼鸞的心頓時深陷絕望,連祖碑都說沒希望了,巫族,又怎麼可能還有什麼生路呢?
她對著祖碑和那光圈又行了一個禮,禮畢,自顧自起身準備離開。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和韓信再溫存會兒,為他們共同建立的新涼再做些什麼呢。
這是涼鸞和韓信為新的城鎮起的名字,新涼,新的涼丁。
韓信看著那祖碑,目光的變得悲傷,他多麼希望能出現點奇蹟,多麼希望涼鸞可以從這樣的滅族過程中存活下來。即便是他內心再不願意接受這一切,現實,依舊是現實。
涼鸞來到韓信的面前,眉目帶著讓人無法抵抗的溫柔,她伸手輕輕撫『摸』著韓信的面龐,試圖減輕他的悲傷。她沒有用語言那樣蒼白無力的東西去安慰什麼,而是用自己的行動,將自己的心意傳達過去。
“走吧,一定還有別的法子。”韓信這般說道,帶著自我肯定與自我催眠的方式,他要讓自己堅信這一點,否則他怕自己的心態會在瞬間崩毀。
涼鸞微微頷首,眼神變得明亮起來。就像是相信了韓信的話一樣。
就在他們準備動身離開的時候,那石碑前的光團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韓信看著這個光團,雖然這裡面是歷代巫族先祖的意志,但他對於這個救不了自己妻子的神秘之物著實是提不起半分好感。
“巫術傳承,數百年、數千年、舊的巫術不斷地被遺忘,新的巫術不斷被創造出來。我不知道當年我創造的“轉身”之咒如今是否還有人記得。”
“轉身?”韓信頓時蹙眉。
涼鸞也是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光團,這個巫術即便是她跟隨巫祝那般久,也不曾聽巫祝大人提起過,更別說學習了。而且就像是光團說的那樣,舊的巫術不斷被遺忘,新的巫術不斷被創造出來。或許傳到巫祝那一代,這個所謂的“轉身”之咒也早已沒有人記得了吧。
有的人說人類隊打得對手是自己,那是對個人個體而言。對於一個文明來說,最大的敵人是時間,是歲月,是光陰。再繁盛、再強大的文明、民族,也無法招架住時間的摧殘。等你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個文明已是步入末路終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