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的勤政殿,君臣飲宴過後,皇帝遣退內室奴婢。留下常琴、司徒和程奉泉三人。
“奉泉,餘氏族人都處理了嗎?”
“回稟皇上,一個不留全都殺了。臣在餘氏子孫六人的束腰衣帶裡都發現了餘世存的不二賦。其中一張飛鴿傳書回來,其餘的就地焚燒,全無遺漏。”
司徒也道,“回稟聖上,臣在查抄餘氏宗族的所有物品時,也在前朝野史的書中發現這篇不二賦,做法與程大統領一樣。只是……”
皇帝晚宴喝的微醺,坐在榻上,玩著手中的玉菩提,“說來”
“是,不一樣的是,在前朝野史中夾的是一封信函,這信函提的是光武親諭。物件重要,臣怕遺失,就戴在身上以防萬一,請皇上過目。”
皇帝接過信箋,信中內容就是不二賦,跟之前收到的沒區別。但是信封和內涵上的字型不同。
他把信封遞給常琴,道“朕今晚有些醉意,伯陵代朕細觀,這字跡是誰的。”
常琴看了,冷汗直冒。三人中唯有他侍候過先帝,這字跡再熟悉不過了。嚥了口水,小心的回稟,“回陛下,這的確是先帝的字跡。”
隆盛帝慢慢起身,走到三人中間,笑眯眯的接過信封,問“那日你帶著劉全和罪人前去見餘世存,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常琴猛然跪拜,叩首“不敢欺瞞陛下,當日餘世存只跟劉全和罪人在屋內耳語,微臣怕聽不清,於是派了禁軍中高手中的高手,去屋頂測聽,可是前面的都聽見了,唯有最後一句,那老佞臣附首在罪人耳邊,聲音極小,實在無法辨識。臣無能,臣罪該萬死。”
“哈哈哈,高手中的高手。嗯。”精明的皇帝搖搖頭笑著,又走回去坐下,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常琴,玩味的道,“伯陵啊,朕不怪你失察之罪,只是笑你在宮中待的久了,卻從未見過真正的高手。”隨後他拍拍手,道,“子玉,出來吧,也該見見你的這些同屬了。”
“是”一個溫和有力的聲音落下,暗影中忽然奏來一人。
身姿俊朗高挑,遠看非男非女,腰間是一柄軟劍,全身素黑,卻是織金蟒紋。走到近前,藉著明亮的燭光,眾人才看清楚這人的樣貌。
比男子多一份清麗,比女子多一分瀟灑俊逸,嘴邊一抹似有似無邪魅的笑。三人探看過後,內心驚異這人的樣貌,介於男女之間卻異常的美麗。
程奉泉是習武之人,從這人來到面前,他就知曉,應該是皇帝的內衛,武功是一等一的高超。
皇帝也不賣關子了,“子玉也是朕的禦前行走,無非是你們在明,她在暗。”他看著還在跪著的常琴說道,“伯陵無需自責,這世上一等一的高手本就難尋,也並非你之錯。快快起身。”
常琴站起身,與其他三人並排而立,只聞得子玉身上有一絲淡淡的幽香,便也大概明瞭。
皇帝笑呵呵的將手中的信封連同信箋一起燒了。
“子玉自小習武,同是太皇太妃授習,自幼就是朕的貼身護衛。只不過她習慣獨自行事,所以不曾讓你們見識過。今日露面,是希望你們四人以後能精誠合作為朕效力。”
皇帝笑呵呵的看著躍躍欲試的程奉泉,“奉泉是京畿禁衛軍的大統領,武功身手自不用說。朕記得你自幼習得上呈功夫,其中最厲害的莫過袖中刀了吧。那你就陪子玉練一練。”
皇帝一旨領下,程奉泉拔了青鋒劍就直指身旁人。子玉好整以暇,唇邊依舊是邪魅的一抹微笑,不動聲色的閃擋幾下,見招拆招如貓捉老鼠一般,程鳳泉不甘心落得下風,右手揮舞青鋒劍招招致命。左袖一甩,出來一把極為秀氣的緋紅色短刃,眼見子玉可以輕松躲過,誰知她忽的停下原地不動,面色如常,伸出兩指捏住他的青鋒劍,一用力節節寸斷,刃落腳下。同時他的左手短刀直刺子玉心窩。
眾人都是一驚,常琴喝道,“住手。”
接著,只見那柄秀氣短刀戳在她心窩地方不動分毫,無論程鳳泉如何催動內力,那刀刃只是割破了朝服,連皮都沒劃傷。子玉肩膀一震,刀刃盡斷,程奉泉瞪大雙眼,不敢置信。
除了皇帝,其他人也具為震驚。並不知道這人武功多高。
子玉拍了拍衣服的浮土,笑著“程大統領,承讓了。”又轉身謙虛的說,“讓皇上和各位大人見笑了。”
皇帝哈哈一笑,“奉泉,子玉的功夫怎麼樣啊。”
程奉泉恢複了一臉驚訝,恭敬道,“臣技不如人心服口服。”
皇帝讓諸人落座,“伯陵提審餘世存那日,朕讓子玉前去,她一直都在,有些你們不知道的話,她倒是聽到一些。”
常琴趕忙請教,“不知子玉大人可有聽到附耳那句。”
子玉微微凝眉,“回稟皇上,諸位大人。子玉確然內功小有所成耳力頗佳,但是並未聽得全面。只有只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