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家了。”李大人攥著袖子擦了擦這冷汗,夏溪畫故意走在末尾,在李大人身後的動作越發膽大。
凌霄忽然走過將躍躍欲試想要衝鋒的夏溪畫擋在身後,“李大人,請回吧,剩下交給我們解決。”
凌霄見李大人還在乾站著原處不動,“這件事情我們錦衣衛必查清楚。”
“謝謝凌大人。”李大人拱手讓禮,拖家帶口的離開了。
“都已經走了。”
“大人怕我給您丟面子?”夏溪畫握緊的拳頭慢慢舒展開了,心裡的疙瘩也開始漸漸消失。
凌霄不想面對這個問題,不怕這兩個字多半會讓自己丟了面子,於是冷冷的推門而入:
“你有心事。”
夏溪畫挺起腰板,“這與大人何干?”
凌霄話出溫柔,直到流到夏溪畫的心窩都不曾乾涸,“我不希望我的隨從被心事擾亂心頭。”
“不會影響斷案。”夏溪畫顯然被大人的語氣打動了,卻還是不曾承讓半分。
“你真是不知好歹。”那顆玉佩讓凌霄重新藏了起來,他不知如何解釋。
“這種問題大人不是早就知道。”夏溪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她不該嗆凌霄的這句話,卻沒有退路。
凌霄果然不再理會她,這讓夏溪畫心裡沒有欣喜而是微微失落感。
這房屋毫無生氣,夏溪畫感到頭皮發麻,而門口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過了半響,“大人,卑職知錯了。”
凌霄從門後走出,朝著夏溪畫勾了勾手指,“那就跟上來。”
夏溪畫見此動作便越發的大膽起來,“大人,您為什麼如此中意那塊玉佩?”
“我有權不回答你的問題。”凌霄一眼望去,這空蕩的大院旁邊堆滿了殘枝與乾落的樹葉,這許久未打掃,真不敢相信會有人居住。
夏溪畫不曾想這大人如此簡單便原諒了自己,夏溪畫開始偷偷樂呵起來。
“大人,我們這樣私闖,是不是不和規矩?”夏溪畫踮著腳尖跟在凌霄身後,猶如捉迷藏的小女孩怕發現的感覺。
“這曲功的夫人如此害怕,甚至連里門都不願出,你覺得我們敲門她會出來嗎?”
“誰!”一個驚恐的女人一聲尖叫從屋內傳來,而且聲音逐漸越發的悽慘。
“不好!”凌霄意識到什麼,即刻加快了腳底的速度。
何翊準備就緒,這次換下那件讓他驕傲的皮囊,穿著像老百姓般親切,既然是密函,自然不能大張旗鼓:
“何大人,褚穆大人府邸已經包圍了。”此包圍非彼包圍,只是一群便衣四處溜達,卻從未真正靠近這座府邸。
何翊拿起銅鏡自我欣賞,“徐仵作查出什麼了?”
“又是毒殺,此次毒叫做茇。”聽罷司凌芷的解釋,放下銅鏡,“走,去現場。”
褚穆大人的府邸何等高貴,府邸內丫鬟們成群結隊出入各個房間,一座彎橋立於冰河之上,這裡無一處不透露著高貴。
丫鬟折下梅花裹在白布之中碾碎,在蕡燭下烘烤出汁液,作為香露封存於瓷罐中。
一切都那樣祥和,絲毫看不出這裡事故的發生。
司凌芷提前去看過,“大人,這褚穆大人是在府邸被毒殺,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褚穆大人死的很安詳。”
褚穆的夫人也被押到了此屋,毫無姿態的跪在褚穆屍體前,單手捂住嘴巴低聲哭泣,白色的衣服更襯她蒼白的面孔。
屋內觸及到的地方均鋪上了白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