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治的話,說的咬牙切齒。
剛剛“趕到”的葉蘭欣趕緊說了一句:“聿治,姐姐畢竟才是你的生母……”
“我寧願不是……有這樣的生母和妹妹,簡直是我的恥辱……”
周執禮眼神陰鷙,他說道:“葉氏教的好女兒!夫人放心,我這便差人去把她抓回來,跪在沁竹跟前請罪。”
“還有葉氏,也欠你們母女一個道歉!”
周沁竹和葉蘭欣對視一眼,接著一副柔弱的樣子假裝擔憂道:“父親,姐姐本來就不願回來,會不會對侯府的怨念更深……”
一句話,徹底點燃了父子倆的怒火。
周執禮冷哼一聲:“怨念!她們也配!來人,把那個逆女給我綁回來!”
得了命令的侍從飛快從後門出了府。
顧軟詞卻已經穿過集市,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
“臧宅”兩個大字,端莊古樸。
此處的門倌態度謙虛低調:“今日府中有貴客,若是求醫問藥,還請改日再來……”
顧軟詞主動下了馬車,還是帶著面紗。
“我找臧濟之,我是他師妹。”
門倌卻是要比靖安侯府的穩重得多,立時眼睛亮了一下:“小……小醫仙?”
他驚訝中再三打量,也是沒想到小醫仙竟然如此年輕。
“我家老爺早就在等候了,小醫仙這邊請。”
門倌一邊把人往裡領,一邊讓人去通傳。
他們剛剛到達湖心亭,一個鬍鬚已經發白的五旬老者急匆匆地趕來。
見到女子,並沒有猶豫,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
“小師妹,你總算是來了,師傅給我來信說讓你提前下山,我激動壞了……”
這位老者,就是如今太醫院兩座大山之一的臧濟之。
顧軟詞注意到,臧濟之是從湖心亭下來的,在那裡還有一個男子背對著自己坐著,並沒有跟著起身,而是自顧自繼續喝茶。
“見過師兄……今日的貴客,還是那個棘手的病人麼?”顧軟詞沒有客套,直接問道。
“沒錯,就是那個我耗費大量精力施展了乾坤定元針,回陽九針,太極九針,甚至小周天針法之後,神志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清醒的人……”
下山之前,師傅已經跟她說過,關於這位奇怪的病人。
臧濟之剛剛說的幾種針法,能夠完全掌握的人也是極少數,沒想到對這位病人的效果並不強。
“如今人在哪?什麼狀態?”顧軟詞簡潔地問道。
“在診室,人剛剛服了藥,已經昏沉睡過去,不然還是會亂砸東西,喊打喊殺……”
顧軟詞點頭之後,直接說道:“直接過去吧。”
臧濟之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頭、帶路。
接近診室,氣氛有些不同。
顧軟詞明顯能夠感覺到附近把守的人並不是臧宅自己的。
大概,都跟湖心亭那個男人有關吧。
藥香滿屋,一個男子安靜地躺在那裡,不過身上還是被捆上了繩子。
另外一個男子面色無比防備,打量著眼前這個明顯過於年輕的女子。
顧軟詞直接走了過去,翻看了病人的眼瞼之後,靜心號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