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真如草芥嗎?什麼人如此嗜殺?”
眾人只聽得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來,身上的束縛之力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蘇啟寒此時卻駭然失色,剛才那平靜的聲音對他而言仿若洪鐘巨響,識海一陣刺痛,一口血狂噴而出,整個人頓時萎靡於地。眾人這時才看見一個身影從後院緩步走出,竟然是燭影大師。和尚先是來到蘇航的身邊,輕拍了一下蘇航的心口,接著走向蘇啟寒,彎腰將那木匣拾了起來。
“今日對你略施懲戒,如若再對凡人出手,我必取你性命。你二人速帶他離開,以後不準再來此地。”蘇家叔侄已被這場變故弄懵了,驚慌失措地架起蘇啟寒走了。
“劉施主,這株藥材我留下了。”
“大師盡管拿去。”劉晉已巴不得這三葉青蓮趕快消失。
“老夫人的病已無大礙,按方調養即可。另外,這個少年先隨我去吧,否則他生命堪憂。”和尚一指蘇航。
“好啊,那是他的福氣,蘇航這孩子命苦,患了絕症‘紫血病脈’”
燭影大師聽到“紫血病脈”四字未置可否,只是看向蘇航問道:“你叫蘇航?可願隨和尚去那北昭寺?“
劉義蘭早已將和尚驚為天人,聞言連忙向蘇航使眼色:“蘇航,你就隨大師去吧。大師法力無邊,醫術通天,那是你的一番造化,將來學了本事,千萬別忘了姐姐。”
蘇航從未像今天這樣渴望力量,渴望變強。“大師,我願意。”
燭影大師又微笑著望著劉義蘭,“另外,我再留一顆藥丸。”
劉晉以為大師收了三葉青蓮心裡過意不去,忙說道:“大師,使不得,你於我劉家已是大恩大德,怎能再受你的神藥?”
“無須客氣,藥丸是留給這個女娃的,我觀她根骨不錯,若有一天能突破武師境界,可服下此藥,當有助益。”
“好了,此間事了,和尚要走了,蘇航你隨我去吧。”
蘇啟雲叔侄扶著蘇啟寒狼狽上馬,走了近一個時辰,蘇啟寒才緩過神來,他臉色土灰,雙眼充滿怨毒。這通安城周圍何時出了一個如此厲害的和尚,從未聽說呀,自己可是築基修為,雖是初期,但放眼大寧國,也不是太多吧。好歹自己也是鐘離門的內門弟子,豈能就此罷休?師父他老人家最近似乎也在北方,想到這裡,他手中突然出現一個玉佩,然後將其一把捏碎。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銀須老者自空中落下,飄至蘇啟寒的面前,蘇啟寒語帶哭腔納頭便拜:“請師尊給我做主。”
銀須老者並不說話,一把抓住蘇啟寒的手腕,神識隨之探入,旋即老者震怒:“說!是誰下的如此狠手?!”
“是一個和尚,弟子看不出他的修為,應該至少是金丹中期,他不但搶了弟子的三葉青蓮,還動用神識攪傷了弟子的識海。”
銀須老者立即神識外放,很快鎖定了燭影的位置,身形一晃已消失在原地。
蘇航跟在燭影大師的後面向千葉山走去。幾天的時間讓蘇航感到了太多的殘酷和離奇。先前的一幕已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有誰願意被人指手畫腳,又有誰甘心任人欺淩摧殘,眼前的大師剛才所展現的威勢太令人神往了。
正胡思亂想之際,一個銀須老者憑空出現在了燭影大師前方不遠的地方。
“和尚留步!鐘離門付大通有事請教。”
燭影停下了腳步。他有些失神,鐘離門?付大通?自己當年丹田未毀還是玉星山天竹峰的大弟子時,就常聞其名,大寧國的修仙門派眾多,但實力頂級的只有玉星山、三仙島、鐘離門這三大門派。三大門派的元嬰高手不出兩手之數,都是各個門派的頂級存在,而這付大通就是其一。
世事難料,不曾想,自己也有與其對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