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道山樑上,望著腳下鬱郁蔥蔥的草木和北面一望無際的森林,蘇航不由豪氣頓生,渾身充滿力量。再望鶴印峰也沒有那麼可怕了,這是師傅考驗自己的又一道難關。
上!系緊了藥簍,蘇航開始攀爬。僅僅爬了三十餘丈,磨破的手掌開始出血,渾身顫抖、僵硬,蘇航這才明白不可能一口氣爬上去,找一塊凸起的岩石或橫生的樹杈稍作休息,就這樣,走走停停,兩個時辰後,在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蘇航終於爬上了峰頂。
就這樣,一個多月後,蘇航最先感到了“移山”拳法的神奇。僅僅四十多天的時間,蘇航的力量,身體的柔韌性,跳躍的距離以及耐力都大幅提升,驚人的變化令人難以置信。但每日練完拳,下崖採藥再回到峰頂蘇航總會帶著一身疼痛與疲憊,吃些採摘的野果稍事休息,又開始修煉三通心法。終於有一天蘇航又是面露喜色,毫無動靜的胸口結點,即中丹田處今晚終於有了異動,一股微熱的氣流開始緩慢轉動,雖然很是生澀,但蘇航確定中丹田的結點已開始松動。而且在每天返回峰頂的攀爬中,蘇航在中途休息是也會運轉一番三通心法,體力立即有所恢複。
山中無歲月。蘇航在鶴印峰度過將近一年的時候,他突破了中丹田的結點。渾身的暢快與輕盈,讓他攀爬鶴印峰是幾乎不再停留休息,也有了更多的時間來煉制藥丸。
燭影大師總是神龍不見首尾,後面半年多的時間見得最多的反而是清竹師兄。圓臉、眯眼,永遠都是笑嘻嘻的。他每個月都會來鶴印峰領取藥丸一次。
“蘇師弟果然天才,功夫又精進了。唉喲,還會煉藥啊,看來我們北昭寺要出一個最年輕的藥師了。”
“清竹師兄過譽了。我離藥師還早得很。師兄請坐,我給你泡一杯自制的藥茶。”
“不敢勞動師弟,”清竹趕緊自己動手泡茶。“蘇師弟,師兄求你件事行嗎?”清竹一臉訕笑。
“師兄,有話直說,更我客氣什麼。”
“好,師弟。我每次領取的藥丸只有淬骨丹是我們內門弟子用的,而且三個月發放一次,每次只有區區十粒。求師弟幫個忙,燭影大師煉制的丹藥是否有多餘的送我一顆,當然,師兄我承你的情,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你只管吩咐。”
蘇航撓頭,“不瞞師兄,師傅留下的丹藥都是定數,多餘的我也不知他放在哪裡。”
清竹聞言一臉的失望。蘇航便心有不忍,“不過······”
清竹立即盯住蘇航,希翼萬分。
“我自己煉制了幾顆藥丸,我用著還行,不如師兄你試試?”
“好!多謝師弟。”清竹仍然十分高興,至少蘇航沒把他當外人。
蘇航回屋拿了兩個瓷瓶出來遞給清竹,“褐色的兩顆用於淬煉筋骨,白色的兩顆是針對氣血的,我也沒有取名字。尤其是白色的藥丸,一次一粒,服用後一定要忍住疼痛,堅持將周天執行完畢才有效果。”
清竹一聽就有些遲疑,“這兩種藥師弟你都用過嗎?”
“當然,你千萬別讓你師父知道,別讓方丈知道,更別讓我師父知道。”
“放心,我先回去了,你······再給我拿些藥茶,好嗎?”
之後的日子,蘇航更加註重對藥丸的煉制、研究。在書架上仔細篩選取了一本《玉星山丹道》細細閱讀。在崖底採藥的時候,他也逐漸向森林深遠的地方探進,還採到了《百丹榜》上見過的幾株低階靈草,但也記著師傅說過的話,未敢太深入。
讀過《玉星山丹道》,蘇航對煉丹有了初步的認識。自己勉強算是進入了藥師的級別。至於煉丹成為丹師,那需要至少練氣三層的修為,還得強大神識輔助。這些離自己還太遠。
又是一天的早晨起床,蘇航先是吞下了一顆新煉制的藥丸,所謂“新”,也是將一種主要的草藥換成了藥理相近的靈藥,而且是少量的更換。藥丸甫一入口,蘇航就覺得腹中絞痛,不敢遲疑,他立即運轉心法,而且馬上打起了“移山”拳法。此時周身的氣血好像狂湧的洪水,四處亂竄。蘇航急噴一口血,硬硬保持住靈臺的一絲清明。“移山”拳法也未敢停下,緩慢地打出。也不知過了多久,體內狂躁的氣息才慢慢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