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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三嬸兒來的這麼早。”田羅是故意邀請田三貴一家的, 按照以前羅英跟自己講的,兒孫嫁娶是要請宗族長輩坐席的, 但讓他去請老田家那群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退而求其次田羅覺得請田三貴一家來坐席才是最好的決策, 再者說田三貴家與田老太太家僅隔著一道牆,他可不信田三貴的媳婦兒能安靜地不讓田老太太知道他只請了他們一家。

林氏對著羅英點頭問好後, 適才回答田羅,“這不想著你家就你和你二姨母忙活嘛, 我就帶著幾個姐妹兒過來幫幫忙,這樣你也能輕松點兒。”

“成, 那田羅就現在這謝謝三嬸兒了。”田羅呲牙一笑, 便又開始準備喜宴要用的飯食。

林氏也不外道,直接帶著姐妹們一起幫田羅張羅喜宴。

俗話說得好,人多好辦事兒, 果然是這樣的,待親友上門祝福的時候,喜宴就已經準備完畢, 一時間賓客盈門, 把田羅家弄得好不熱鬧。

村裡的人來得差不多了, 鎮上仁義醫館的人也都跟著來了, 顧雲準看見身著喜服的田羅,直接上去拱手說道:“今日喜氣啊,祝你和陶元以後的日子和和美美!”

“好, 徒弟在這謝過師傅!”田羅笑著拱手回禮。

顧雲準看了一下四周,絲毫不懼村裡人的打量,從袖中掏出紅封交給田羅,又說道:“禮輕情意重。”小河村也有成親收賀禮的習俗,來田羅家的老親少友,都是帶了些禮品的,但多數是農家東西,有自染的布匹,還有家産的雞蛋,也有少數給紅封的,但數額都不及顧雲準給的大。

在場的村民們,眼巴巴看著仁義醫館的館主來給田羅慶祝婚事,又眼巴巴看著仁義醫館的館主給了田羅一個沉甸甸的紅封,看來田羅在仁義醫館很是吃香,也更加欣賞田羅的年輕有為。

將賓客安排妥當,田羅便張羅著喜轎去了羅英家娶親,壓轎童子是田三貴家的小兒子田明,按照當地的規矩,喜轎在娶親的時候不能空著,必須找一個父母雙全的男孩兒來壓轎,田羅知道了就把這事兒和田三貴的媳婦林氏說了,林氏聽了更是一百個願意,這壓轎是個喜氣事兒,而且孩子還能得紅封,這便宜事兒哪找去。

到達羅英家的時候,田羅給了壓轎童子田明一個紅封,在家等著的趙老實點著了炮仗,田羅終於見到了他心心念唸的陶元。

男男婚事不似男女婚事那樣繁瑣,陶元如今與田羅一樣身著情侶款喜服,兩人相見言笑晏晏,陶元率先發現田羅眼底的烏青,他有些驚訝地問道:“你昨天不會揹著我看那啥了吧?”

那啥是啥?田羅與陶元兩人心照不宣,除此之外田羅更是佩服陶元的想象力,這比他二姨母羅英還要厲害,他抿起嘴唇在陶元上轎的時候,在陶元側耳輕聲說道:“我哪敢偷著看?要看也是今晚咱倆一起看。”

陶元耳朵本來就敏感,再加上田羅此時帶著喜悅的低沉性感聲音,陶元徹底淪陷了,他麥色的臉頰微紅,眼神中帶著情竇初開的喜色,正想著再說幾句,就聽得旁邊的趙老實吆喝了一聲“起轎”兩人適才終結了話題。

田羅騎馬,陶元坐轎,一路上喇叭聲敲鑼聲不絕於耳未曾斷絕,在場跟著喜轎的人也是各個紅光滿面喜上眉梢。

如果非說不同的那就是一直躲在角落偷看田羅娶親全過程的趙玉珠了,她身著粗衣,頗為怨念地怒視著喜轎,心底又是一陣感傷,如果田羅沒變,那麼如今坐在轎子裡的人就是自己,而不是那個外來戶醜哥兒陶元,也不知道田羅相中了那醜哥兒哪裡,看著吧,等她以後嫁給了田盛,肯定有他後悔的!

到了自家門口,田羅把陶元從轎子裡扶出來,門外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圍觀的鄉親們也跟著與新郎官兒田羅拱手道喜,田羅也笑著拱手一一回應。

田羅將陶元領到堂屋,在大家的圍觀下,進行成親的最重要的環節,拜堂。

田羅家中父母雙亡,僅能將牌位擺上作為跪拜物件,而陶元那邊也沒有親人,暫時由羅英和趙老實替代,隨著司儀喊道一拜天地,田羅便和陶元一起跪向天地,隨後又行敬拜高堂之禮,再到夫夫對拜,二人眼露真情,情意款款互相對拜,這一場景將坐在高位的羅英,看得濕了眼眶。

禮畢,田羅就領著陶元與賓客敬酒,因男男婚事不同於男女婚事那麼多規矩,陶元不用披蓋頭,同時更不必在裡屋等新郎官田羅。

在敬酒的過程中,陶元總想幫著田羅擋酒,但都被田羅拒絕,田羅知道陶元的心思,可人生就這麼一回親事,他又怎能讓陶元難受,再說喝這酒他開心他舒坦!他田羅終於有了家有了夫郎!

“田羅,你少喝點吧。”陶元尾隨田羅身後,眼中帶著擔憂地扯了一下田羅的衣角。

田羅回頭,咧著嘴笑,不顧公共場合抱著陶元的頭就親了一口,隨後溫和說道:“我不會醉,咱倆晚上還約好了一起看小黃書,我咋可能讓自己醉,你放心。”

“……”陶元之前還擔心著田羅,但聽田羅這麼一說,想起晚上就要做一些他想了很久的事,不由得臉上有點燒,索性便不再勸說田羅,轉身去找了羅英。

田羅家擺的喜宴葷素搭配特別講究,肉不缺菜也不少,有不少別家漢子來吃席的,看菜好又把自家老婆娃都帶上了一起吃。

凡是吃過田羅家喜宴回來的婦人,都會與沒去田羅家吃席的婦人吹噓一番,原本在河邊洗衣服的劉小紅,聽著那些婦人形容的喜宴不禁嚥了口口水。

自從家裡把水田地賣了,她在家就再沒吃過葷腥,在她從其他人那裡得知田羅要成親的時候,還在想趁著田羅家擺喜宴好好吃一頓,卻哪知田羅壓根兒就沒有請他家,只請了田三貴一家,這是什麼意思,傻子也知道,無非就是不把他們當親戚了。

劉小紅越想越憋氣,最後把怨氣全部壓在了田老太太身上,如若不是田老太太接二連三惹怒田羅,他們也不會跟著受苦。

回到家中的劉小紅看著自家女兒田玉蘭在做繡活兒,家中沒了水田地,只能靠打零工來賺錢,她夫君田老大現如今在鎮上碼頭扛貨,每天回來都是疲憊不堪,而她的兒子田盛,自從得知田羅成了村裡的大夫,整日更是鬱郁寡歡鮮少再給自己笑臉,雖經常出門上山溜達,但身子卻也不見壯實。

每當劉小紅看到自家兒子那越發瘦削的臉時,心裡就異常悔恨,好端端的分什麼家?好端端的為啥就要他們大房伺候老人?

“娘?娘?你在想什麼?”田玉蘭放下手裡的繡活兒,一臉苦悶地看著劉小紅,見劉小紅不說話,又徑自說道:“要我說咱們現在去田羅家吃席也是可以的,怎麼說我們也是他的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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