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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江淮大盜

王嬈道:“他只是奉命進來查探訊息,最多也是想偷點東西,不至於犯了死罪。”

劉嬌嬌道:“是的,他只是奉命行事,也沒有犯什麼大不了的罪惡,就這麼殺他,有點太不人道了。”

龍春荷道:“我們不是野蠻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濫殺。”

三名女生同時發表了反對意見。

“可是放他回去,我們大家更加危險。”王詩星頓了頓,看著大家說道,“大家可能不太瞭解雷薄這個未來的江淮大盜,這幾天我和呂楨聊天,有意無意打聽了雷薄的情況。雷薄和陳蘭原本是九江豪傑,浚遒縣人。黃巾之亂時,兩人招募兩三千人幫助官兵剿賊,因有戰功得到壽春縣尉的職務。”

“這不是跟劉備差不多嘛。劉備帶領劉關張參與鎮壓黃巾賊兵,劉備因為軍功當上了哪個縣的縣尉了,後來朝廷要裁撤部分因軍功授官的官員,劉備才怒鞭督郵。”吳君寧插道。

“對,劉備大概因為沒有實力,所以後來被裁撤了。但是雷薄和陳蘭原本就是徒附千群的豪傑,郡府怎敢裁撤他,這不把他們推向造反嗎。”王詩星道,“這類江湖豪傑,在黃巾之亂時,各自選擇了不同的道路,有的從官,有的從賊,因此得到不同的結果,但他們本質上還是江洋大盜。雷薄和陳蘭後來不也上山為寇了嗎。”

季龍道:“戴風原本就是安風豪傑,也是徒附千群的人,跟雷薄和陳蘭差不多。只是,黃巾之亂後,戴風把賭注壓在了造反上,而雷薄和陳蘭則壓在了官府一方。”

王詩星道:“阿龍分析的沒錯。我們進一步分析,當初雷薄率軍駐紮穎尾邑,名為嚴防戴風賊人,我看很可能還帶有觀望的意思。如果成敗顛倒,不是羊續大破安風賊,而是安風賊大破羊續軍,很可能周邊很多豪傑也趁機起兵造反,雷薄、陳蘭很可能就直接拿下壽春,與戴風相互呼應,共同佔領九江和廬江北部。”

“詩詩分析的很有道理,”李雲英附和道,“壽春是九江最富庶,人口最多的大縣,目前雖然僅有三千縣兵,但是隻要有糧,雷薄、陳蘭立刻可以招募數千流民,合成上萬兵馬對抗駐紮在陰陵的五六千郡兵。”

“你們這麼一說,我們感覺是住在狼窩裡了。”王嬈說道。

季龍笑道:“確實是住在狼窩裡,不過目前狼還不敢馬上吃了我們,因為我們後面還有一隻老虎。至少羊續目前的地位,雷薄陳蘭還不敢不給他面子,除非他們現在就想造反。戴風剛剛被滅,他們估計暫時沒有這個念頭。”

姚江山道:“我們這狐假虎威能持續多久,值得懷疑。如今連服虔都來欺負我們了——問題是,服虔他到底想幹什麼,他似乎對我們的煤感興趣,又不像僅僅是為了煤。”

“服虔的事,我們暫且放過,畢竟他關注的東西不是我們手上的這些‘寶貝’,而且他本身是個大儒,不是江洋大盜,他如果對我們心存警惕,恐怕出於誤會,或者是對大漢的忠心,不會有多大危險。”季龍分析道,“我們現在如何處理這個俘虜才是令人頭疼的事。像剛才詩詩說的,雷薄是個江洋大盜,如果他真想要我們手裡的東西,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

王詩星道:“雷薄很可能從安風賊俘虜口中聽到關於手機電筒和無人機燈光的傳說,但是古人迷信,胡言亂語的多了,尤其是為失敗尋找理由的時候。所以他將信將疑,不能確定我們真有這個東西,不肯冒險。我們千萬不能自己去告訴他我們真有這麼一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寶貝。”

“殺就殺,”伍東海突然說道,“在這種亂世裡,我們還有不殺人的選擇麼?我們將來能夠挽救的人,肯定遠遠超過我們不得不殺的人。”

大家突然一陣沉默。

半晌,姚江山道:“阿海說得有道理,為了我們的安全,此人雖然不是大奸大惡,但也不得不殺。有我們在,將來會有更多人得救,別的不說,劉伯、舒雲和阿能他們今年把我們的糧食産量翻一番,我們就能多養活數百人。如果不殺他,我們落入雷薄這種人手中,我們的下場會有多慘,大家自會明白。”

女同學們無話可說。

次日早晨,壽春城門一開,除陳至罡、伍東海、姚江山等人照常去煤場之外,穿越府中另有一輛雙馬快車出了壽春,急奔安風縣。駕車人是穿越人的語言教師呂楨,車內坐著兩人,分別是王詩星和李雲英。

而壽春城內,到了上班時間,季龍、張海舟、聶帥三人來到縣令府向縣令彙報,昨晚穿越府遭身份不明賊人潛入,被穿越眾發現,因拒捕被殺。

縣令陳紀急忙召來負責盜賊事務的縣尉雷薄、陳蘭,命他們前去檢視處置。

雷薄一聽彙報,心知十有八九就是他派去的探子出了狀況。他偷偷觀察季龍三人神態,見三人若無其事,不知道他們是否瞭解斥候身份。雷薄於是自告奮勇前去處置。

雷薄帶著幾名不認識那斥候的縣兵,跟著季龍三人來到穿越府。因為雷薄偷偷派人潛入穿越府的事,其他人並不知情,他不想讓縣兵們認出這名斥候,否則縣尉手下的斥候潛入穿越府被殺,這樣的事情恐怕不好收拾。

雷薄和幾名縣兵來到府內一間空房,見到那死者,確實是他派來的斥候,雷薄臉上頓時出現陰鬱而複雜的表情,讓人隱隱感覺到一種壓迫感。

季龍等人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氣嗎?”但是,大家事先早已做好思想準備,所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如果讓雷薄感到自己的緊張,反而讓他懷疑大家對死者的身份已經知情。

雷薄假裝問季龍,死者有沒有交代什麼話。季龍透過陳至罡留在壽春的翻譯張供告訴雷薄,此人拒捕,激烈反抗,眾人只得動用刀械抓捕,黑暗中賊人身中數刀而死,沒來得及訊問。

雷薄不知道季龍說的話是真是假,死死盯著季龍的表情。但是季龍經歷諸番生死考驗,是個不那麼容易露怯的人,他依然鎮定自若地面對雷薄冷峻的目光。

此時雷薄內心在激烈鬥爭:如果這名斥候是因為發現了他想尋找的東西而被殺,那麼,雷薄一定想辦法把這群穿越人一網打盡,然後佔有他們所有寶物,哪怕冒再大的風險。

但如果此人真的只是拒捕被殺,穿越人並不知道此人是自己派來的,穿越人也根本沒有自己想要的那些東西,那麼自己冒著風險陷害這麼多人,恐怕得不償失。萬一被揚州刺史陳禕那古板家夥一個奏章,自己可能吃不了兜著走。而新任九江太守服虔,據說也是一個鐵面無私的書呆子。

雷薄又假裝詢問死者身份,依然死死盯著季龍的表情,想從表情中抓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季龍看了張供遞來的文字,依然不動聲色,回答說死者真實身份未知,他應聘做工時登記的資料顯示他是個流民,無家可歸,也沒有親人,穿越眾懷疑他是安風賊漏網賊人,已經派人前往安風縣通報情況。

雷薄一聽說季龍已經派人通報了廬江太守羊續,心頭一震,想到這群人幫助羊續斬殺戴風,並得到羊續的賞賜和關照,連縣令都親自在府上招待眾人,如果陷害他們,羊續不可能不插手,種種危險的念頭頓時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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