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窈，我要說的，可要記住，不能說出去，任何人都不能。”褚衍深吸一口氣，三年了，他終於可以和阿窈訴說他的苦痛，他的思念……

“好，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無第三人知。”席舒窈點頭，看著褚衍。

“在說之前，我想問問你，你信前世今生嗎？”褚衍此時看著席舒窈，眼底是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滄桑和柔情似水的愛意。

席舒窈的心不由得悸動，伴隨著絲絲的疼意。

她不由自主的道：“我信。”

她怎麼能不信呢！

她能穿越時空，來到這裡，之前日日夜夜折磨人的夢境。

種種跡象表明，她還能不信嗎？

“三年前，我做了一個夢，或者說，那是我的前世，你是我深愛的妻子，是我想要攜手一生，白頭到老的人，可你卻因為無法解決的事情留我一人，獨獨活了近八十多年。”

“所以，我覺得皇宮熟悉，是因為我們在哪裡生活了近十年，覺得這裡熟悉，是因為這裡曾經也是你的別苑，這裡有很多我們的記憶？哪些折磨我，糾纏我的，是我曾經的記憶。”

席舒窈身子一震，不可置信。

這一刻，她深刻的懷疑，她到底是誰？

席窈，還是席舒窈？

若她是席窈，為何會有哪些記憶，即便是模糊的，讓人痛苦的，可她不是席舒窈啊！那應該是席舒窈的記憶。

可如果她其實就是席舒窈，那為什麼記憶中會有哪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有席窈那十五年的記憶，虞魚，陶然哥哥一個個的出現在她眼前。

“是。”褚衍的聲音拉回了席舒窈的思緒，她看著褚衍，不知道該說什麼！

能說什麼！

她自己已經夠迷茫的了！

或許，只有等她有了所有的記憶，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褚衍，我有點亂，這些，暫時就當你沒跟我說，這段時間，我們就別見了，我先回去了。”席舒窈慌亂的逃離。

第二天，席舒窈又上了護國寺，見了玄一大師。

“施主，你來了。”玄一大師見著席舒窈，並不意外。

“大師，我很迷茫，很亂，還請大師解惑。”席舒窈打了個佛號，坐在玄一大師的對面。

“施主，你的執念太深了，只有放下，才回自在。”玄一大師道。

“可是大師，如果人活一世，糊里糊塗，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想要什麼都不能如願以償，那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我寧願明明白白活一時，而不是糊里糊塗過一世。”席舒窈道。

“罷了罷了，施主，貧僧只有一句，順其自然，一切自有天意，終有一日，施主會明白的。”

玄一大師嘆了一口氣，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不在說話。

席舒窈走的時候，玄一大師說，以後不必再來尋他，他將要閉關，下一次什麼時候出關，就看天意了！

席舒窈雖然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也差不多。

她知道這類人不能說得太破，否則天機洩露，會受天罰。

順其自然就順其自然吧！

她就等著她能明白的那一天，看看所謂的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