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這就去白民國,讓那小子收斂點。”玉衡說完駕雲朝著夕陽西下的地方去了。
歷寒動的什麼心思,玉衡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就算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玉衡也不信他會忽然善心大發,管這些關乎六界太平的事。
說起來,玉衡也已經很久未到過白民國了,回想起記憶中的白民,記憶猶深的只有滿山紅葉,溪水叮咚,乘黃矯健,銀髮藍眼的人甚是奪目。
此時,一個一身黃衣的姑娘正靠在半山楓樹下,啃著一個白民國特有的果子,旁邊是她扔下的好些果核。
山腳下不遠,一片廝殺聲,啃果子的姑娘卻似乎一點不擔心發生了什麼。
那些廝殺聲來自成群的白民人,玉衡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都是銀髮白袍,可在那萬人中央,有一位青絲飄舞的男子,彈指為刃,拂袖為戈,將不斷衝上去的人潮輕易碾壓在地。
玉衡走到樹下,撿起一片楓葉在姑娘眼前晃了晃。“阿映,你就這麼幹看著,也不幫幫忙?”
餘映剛好又啃完一個果子,將果核扔到樹下,擦了擦嘴,道:“我去做什麼?添亂嗎?有我在,歷寒只會分心。”
她起身拍拍衣裙上的落葉,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戰場,覺得應該也快結束了。
“玉衡,你怎麼來了?”
玉衡見餘映站起來,反而坐到了樹下,叼起了一片楓葉。
“這不,大殿擔心他玩太過,讓我來勸他收斂收斂。”
玩太過?餘映皺眉,又看看歷寒,疑心歷寒難道真的是在玩兒?瞧瞧那勾唇帶笑的模樣,的確看起來心情不錯。
玉衡又問:“他來這幾個時辰都做了些什麼事啊?這也太快打起來了吧。”
“他說要替白民國清理門戶,那金闕肯定不幹啊,就打起來了。”
餘映忽然想起書昊,不知他情況如何,比起歷寒,她其實更擔心書昊。
“對了,書昊——”
“且放心吧,有大殿照應呢,至於王令,就先放天璣那兒保管著了。”
“我說你怎麼就顧著問書昊了,一點不關心歷寒。”
餘映又扭頭看了一眼歷寒,道:“他用不著我擔心,反正啊,他總能搞定的。”
玉衡失笑搖頭,心裡替歷寒遺憾,也不知這人太強大是好是壞,但照目前來看,太強大或許不是什麼好事,一無人為你憂,二無人為你愁。
金闕眼看敵不過,就想暫時逃走,以逸待勞,但歷寒早就算準了他要往哪兒跑,一把劍橫亙在了他鼻尖前。
十里寒冰劍劍氣太凜冽,叫金闕睜不開眼睛。
山下已經血流成河,魂合著劍氣飄入金闕鼻腔的,還有血氣。
不是沒聽過歷寒的惡名,但終歸沒有親眼見過,金闕今日一見,便已生了退卻之心,他深知現在攔住自己的人是踏過萬人屍體而來的。
“我認輸,你,你別殺了我。”
歷寒收走劍,輕蔑道:“還以為你是什麼不怕死的,原來也是個窩囊。”
“對,我怕死。”金闕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怎麼能輕易死於歷寒的劍下。
“那好,隨我去見天帝。”歷寒轉身。
金闕卻是個不死心的,在歷寒將背影留給他時,他就忽然撲了上去,千隻金箭齊發,這是他壓箱底的絕技,從未輕易示人。
嗅到背後的殺機,歷寒只是微微一笑,身上綻放出千朵曇花,將金箭都吞沒,而他則反手抓住金闕的一隻手,將手給硬生生掰斷了。
所有的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直到劇烈的疼痛襲來,金闕才意識到自己遭遇了什麼。
他後悔與這個魔頭硬碰硬,可他已沒了後悔的機會。
歷寒卻沒有殺他,而是將他一拳打倒在地,踩著他被掰斷的那隻手,劍尖直逼眼球。
“不殺你只是留著讓你去天帝面前招認的,堂堂仙山之國,被你搞得烏煙瘴氣。”
說完,歷寒輕輕彈指讓金闕昏了過去。
玉衡原以為自己來此可以和餘映一樣看戲的,但接到歷寒派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金闕拖到天界去。
看著昏迷不醒的金闕,玉衡有些嫌棄,道:“誰打暈的人誰拖回去。”
餘映倒很積極,說她要來拖,但很快就被歷寒和玉衡雙雙嫌棄。“飛快點都嫌累的,就不要攬這檔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