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寒將我帶到了他的宮殿,卻靜默著不出聲。
“歷寒。”我叫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彷彿根本忘了先前自己所說的話。
他走到我身後,幽幽地飄來一句:“你真的那麼想知道元靈在哪兒嗎?”
你這不是廢話嘛,不想知道我來幹嘛?正要發作,卻感覺腳下一軟,頭也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起來。
歷寒看著倒在自己懷中的人,沉思了好一會兒,近來他總愛看著她不作聲,有千言萬語卻一言不發。
將人抱至床邊後,歷寒又握住那雙柔軟的手,捏了好久。
谷衣得了召喚趕來,只見歷寒正在對沉睡的三殿施法,他取走了方才的那段記憶。
“近來她可有再做什麼噩夢?”
谷衣道:“應當是有的,但是三殿卻不再對我說了,就總一個人靜靜的發呆,還是會去找賞善司說話。”
“她心裡早就疑竇叢生了。”歷寒按了按自己緊皺的眉頭,眼神中透出一絲無奈,他多麼希望床上躺著的那個人能無憂無慮,最好什麼也不過問。
歷寒從箱子裡取出了一瓶藥水,遞給谷衣。
“這是助眠的藥,以後你就放一些在她的茶水裡吧,這樣能睡得好些。”
谷衣收好藥水,又看向床上的人,詢問何時能醒,歷寒卻不著急,只讓谷衣先回去。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明明前不久還在五殿聽他們講話,發表言論,怎麼睡著了?
“你醒了?”
話語中沒有一點詢問的意思,倒像是陳述一個事實。
“誒——我怎麼在這兒?”周遭很像是歷寒的處所,天啦,我不會又幹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吧,搶人二殿的床來睡。
“你聽得昏昏欲睡,我就帶你回來休息了。”
“是嗎?”為什麼我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太靠譜的地方,卻說不上來哪裡怪怪的,二殿何時好心到親自帶我回來休息,帶回就算了還帶到他自己的宮殿裡了。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我沒有對你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聞者挑眉,“噢?不該做的事,你指的是什麼?”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今兒也沒喝酒,按理說不會做什麼無禮的事才對。
我就記得百年前有回和畢川喝酒,喝多了,將他外衣給扒了,自己披著回了殿,第二天地府都傳遍了,說我對六殿閻王霸王硬上弓。
事到如今,我在陰間的名譽早就和四殿、九殿一般了,他二人是風流招桃花,四處留情,我的大約比較難聽,水性楊花,朝三暮四。
“我倒是好奇,餘映你以為的該做和不該做的事是什麼?”歷寒一甩袖子,走到床邊。
這人怎麼拎著這茬不放了呢?
我正琢磨著要怎麼回答這話,那誰又繼續說:“不該做的事是,譬如與人喝酒換衣又或者勾肩搭背毫無避諱還是什麼?”
得了,我在歷寒眼中就是這種風流輕浮的做派,我亦懶於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