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衣見時州走了,便來問我,為何察查司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還問我,都找不到人問呢,他突然就說還有事,改日來拜訪。”走得那叫一個匆忙,弄得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三殿可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
“沒有啊,他不過就問我現在二殿是誰,然後我就說了啊,誰知道聽完就一臉很不開心的樣子。”
谷衣搖搖頭,似無奈。
如果不是結界攔著,我是打算去找時州說說話的,主要還是想問問從前的事情。
歷寒這結界也設得忒讓人心酸,除了我,其他人都能出入無礙。於是,我不禁想起了蓮花懺,以前我以為陰間有一道專門對我起作用的屏障,結果那屏障不在別處,在我自己身上。
我試著默唸蓮花懺,沒想到還真的走出了外面的結界。當初對我種下蓮花懺戒制的人,想來也不是太壞。
彼時,範無咎正和穆時州在對弈,謝必安不知去向。
“怎麼換身份膩了?又把衣服換回來了?”我望著一身黑衣的範無咎說到,他對面的時州也是一身玄色。
範無咎沒有看我,只道:“是有些膩了。”
我不擅長下棋,但還能看懂,一旁的時州彷彿太專注棋盤,除了開始看了我一眼,而後再也沒有瞥過我。
等了許久,也不見這局棋完,我有些無聊了,只好蹲旁邊,糟蹋無常的花偶,所幸這些花偶還不具備靈性,否則怎麼都得化作冤魂厲鬼找我納命。
“阿弱,你再糟蹋這些花偶,必安回來該生氣了。”也不知時州何時站在我身後的。
“無咎都不在意,他在意這做什麼。”我看向範無咎,他果然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一個人品茶,對我與時州的對話置若罔聞。
謝必安應聲而落,道:“我是可以不生氣,但有的人就未必了。”
“你說誰?”
“二殿啊,聽說他給你設了結界,但是你卻跑出來了,你道他生氣不生氣?”
現在陰間的訊息傳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快,我和歷寒的關係也早就成了愛恨情仇剪不斷的戲本。
可我實在覺得憋屈。“他生氣與我何干。”
謝必安只是笑笑,和時州對視了一眼,時州又看向我。
時州說,阿弱,你不是想知道以前的事兒嗎?你跟我去個地方,我慢慢同你說。
謝必安不滿道:“有什麼事不能在這兒說?”
“你瞎摻和什麼?”範無咎發話了,很是嫌棄謝必安如此旺盛的好奇心。
我以為時州會帶我去什麼不得了的地方,結果一路將我拉到了我管轄的黑繩大地獄旁。
腳下魂靈湧動,百鬼穿行,怨氣叢生。
“怎麼來這兒了?”我可不想一不小心掉進地獄裡去,雖說閻王掉進去也可以出來,但如果傳出去,還是有些丟人。
“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在這兒。”
“我好端端幹嘛跑地獄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