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若腦子一片空白,只能木然的走了過去,坐在了那面銅鏡前。
手中的髮絲被身後的夜楚珩拿過,她整個人都是懵的,也許是從沒想過平日裡,囂張冷俊的夜楚國君上夜楚珩,還會梳頭。
在懷疑之中,她看著夜楚珩,熟練的挽起她的根根髮絲,髮絲繞過他的手間,無任何停頓,不多時,便能從銅鏡中看到被他束起的簡單髮鬢,一時竟有些懷疑,便不由的伸出手,向著頭上的髮鬢輕輕一摸,卻不曾想,觸碰到的卻是一隻帶著體溫的手。
全身一顫,趕緊的縮回手,面色更是緋紅。
從銅鏡中,能看出夜楚珩注視著她的目光,低下眼眸,輕輕避開,尷尬的說了一句,“多謝!”
夜楚珩,拿起一枚白色珍珠的叉子,輕輕地放進她梳起的髮束中,雙手一撤,卻是握住了她的肩頭。
未待她出聲訓斥,耳旁一熱,夜楚珩的聲音響起,“剛才,能算是夫人對孤的騷擾嗎?”
禤若頓時震住,全身一燙,猛地站起身,“你!”看著他那張微笑的臉,實在是沒有忍住,吐出了兩字,“無賴!”
說完便轉過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待她出去才看到,門口處站著六人。
此時那六人臉上似是極其的痛苦,努力忍住冰冷的臉上出現的那一道笑。
“主母!”六人見到禤若之後,又如以往一般,恭敬的叫了出來。
禤若冷著臉,一眼望去,這院子裡居然全是他的侍衛,心中不由的一火,“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的主母!”
六人一頓,知道主母這是生氣了。
禤若剛走,門口又走出一人,看著六人的臉,眉頭一皺,“怎麼?還沒看夠?滾!”
六人聽後,身子一緊,再如猶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禤若剛出院子,就見院子外長公主在急急地來回渡著步子,想她肯定是等了自己不少時辰了,當下腳步加快,臉上帶著歉意的走了過去。“母親!”
長公主抬起頭,看禤若終於走了出來,心頭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錯過吉時,走上前拉過禤若手,見她神色飽滿,也無昨日的憔悴,更是放心了。“凝兒快走吧,賓客都來得差不多了。”
禤若一聽,更是羞澀,“凝兒睡過時辰,讓母親久等了。”
“不急!這不還沒到吉時嗎。”剛說完,便見裡院走出了夜楚珩的身影,臉色頓時暗了不少,從昨日凝兒回到院子,他便派人一直守到現在,根本不讓她進凝兒的房間。
“我帶著她去就是,外面賓客還等著長公主去招待呢!”夜楚珩無視長公主的陰沉的臉色,走上前拉住禤若的手,便往外走。
長公主雖然氣憤,可也著實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將凝兒帶去了前院。
“放開!”禤若眸子一冷,看著被他扯住的手臂,眉頭輕皺。
“夫人保證不會離開孤半步?”夜楚珩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卻是講起了條件。
禤若狠狠地瞪著他,“有如此本事的夜楚珩,難道會怕我跑了?”
夜楚珩握住胳膊的手一鬆,“夫人最好不要離開孤半步,否則孤很樂意牽著夫人的手。”
禤若轉過頭,不再看到。
走到前院,已是人滿為患,禤若不明今日怎會有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