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你這是在求我嗎？”

一句話，惹得沈未辭眼睛止不住地睜大，手上的力道突然間卸下，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似的，現在怕是真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三魂直接丟了七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而且顧一白這會兒說話的語調好像還有點兒渾。

就好像是從哪條巷子裡突然竄出來的小混混，這會兒正逮著誰家可愛的小妹妹，將人堵死在牆角，彷彿要把人給欺負哭了才會罷休的模樣。

沈未辭不敢看他，低著頭，手上的力道像是突然被抽空了似的，她喘著氣，幾乎用盡了平生的所有的理解能力，才稍微將顧一白這句犯渾的話給弄明白是什麼意思。

所以她就更說不出來話了。

顧一白等了一會兒，見沈未辭只是低著頭，呼吸有點兒加重，但並沒有要回話的意思，他便將聲音壓得低低，嗓音裡染上的磁性更甚：“小妹妹，這次不回話，可就混不過去了哦。”

沈未辭：“……”

救，命。

顧一白怎麼……

這麼混？

不，這樣的形容詞，沈未辭壓根兒不捨得用在顧一白身上。

哪怕這樣的詞用來形容現在的顧一白有說不上的契合度，說不出來的貼合。

但她還是捨不得。

因此這樣的話在她腦子裡閃過的那一瞬間，沈未辭的第一反應反倒是開始了自我反思，在心裡默唸了一句‘那可是顧一白，你怎麼能這樣’之後，沈未辭憋了半天，張嘴的第一個字，聲音便啞得不像話：“是……”

沈未辭說著話，好像被自己說話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於是她頓了頓，動作很輕，聲音很小地清了清嗓子，可嗓子莫名地發乾，再加上她還有點兒慌張的，只好眼睛一閉，無奈道：“是，是在，求你。”

嘖，小朋友的段位，好像還是沒怎麼提升啊。

顧一白盯著她，在沈未辭非常艱難地說出那句‘是在求你’的時候，顧一白就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似的，心動。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呢？

顧一白在心裡想。

好一會兒，顧一白的笑聲輕輕地，淺淺地在走廊裡蔓延，沈未辭的呼吸每一下每一聲都彷彿小石頭似的砸進他的心裡。

但他忍了忍，總算是沒被沈未辭的那一句‘求你’給惹得沒了理智。

小朋友是在求他沒錯，但……

顧一白的嗓眼滾動了一下，繼而說了一句：“小朋友，這次求我，好像也沒什麼用了。”

沈未辭：“……”

沈未辭被顧一白的話弄得愣了愣，咬了咬唇：“那……”

“小朋友，知道我帶你出來，是為了什麼嗎？”

意趣正濃，顧一白的語調裡染上了一點兒沈未辭並不怎麼熟悉的情緒。顧一白沙沙啞啞的嗓音很好聽，很撩人。

特別是在這樣走道狹窄，燈光還挺昏暗的環境下。

就，特別好聽。

沈未辭聽了，眼角有些泛紅，很誠實地搖了搖頭，頗為認命地閉上眼，聲音藏著一點兒抖：“不是，有話要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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