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辭是被一陣鬧鈴聲給吵醒的。

睜開眼後，沈未辭先是將早已經從耳邊脫落的耳機放到一邊，才拿了手機看了看時間。手機的時間顯示在七點半，沈未辭眨了眨眼，看見‘顧一白’三個字映入眼簾，手指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往上劃了一下。

微信被開啟，顧一白的微信訊息撲面而來——

顧一白：小朋友，醒了嗎？

顧一白：醒了之後看到訊息的話，能回我一句嗎？

顧一白：小朋友，我等得太辛苦了。

三條訊息，時間間隔有長有短。

……但每一條都看得沈未辭面紅耳赤，讓她覺得顧一白的臉就映在了眼前。

沈未辭輕輕地嘆了嘆，隨著嘆息，陽臺上傳來細微的水聲。抬眼往外看了看，只見蘇時雨已經在陽臺上洗漱了，沈未辭連忙點了點螢幕，回了一句：剛醒，早。

幾乎是立刻的，沈未辭便收到了顧一白的語音通話。

他們語音通話的次數實在太多，導致沈未辭這會兒看見顧一白的頭像佔據螢幕的時候，心情竟然從以往的驚訝到了這會兒的平靜。

點下接聽，沈未辭笑了笑：“顧哥，怎麼這麼早？”

聽見沈未辭的聲音，顧一白愣了幾秒後，嘆息聲傳來，隨著陽臺上的蘇時雨走進來的動作，顧一白的聲音緩緩傳來：“想你想的。”

沈未辭：“……”

蘇時雨：“！！！”

隨著顧一白的話，沈未辭被迫地跟蘇時雨對視了一眼，而後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麻溜兒地將擴音切換成了正常模式，手機放置在耳邊，在蘇時雨略帶著打量的目光下有些匆忙地朝著陽臺走：“顧，顧哥，別開玩笑。”

沈未辭是真緊張，說話的聲音都帶了些抖。但惹來的，卻是顧一白略微輕鬆，但又好像有些疲憊的笑：“小阿辭，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語調很認真，說完後，顧一白清了清嗓子：“真一夜沒睡好。”

顧一白的話裡帶著幾分輕嘆，惹得沈未辭耳根都紅了。手指碰了碰水龍頭，水聲蔓延開來：“那……怎麼辦？”

顧一白聽到水聲的波動，便沒有再說話了。直至沈未辭洗過臉刷過牙，周遭又變為安靜後，顧一白才道：“你幾點的課？”

“八點半，”沈未辭說著，看了看時間：“好像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出門吃個早餐就得到畫室。”

顧一白應了一聲，十幾秒後：“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聞言，沈未辭先是愣了愣，覺得自己被顧一白的一句‘不打擾’給惹得有些驚訝，繼而蔓延上來的就是一點點的失落。

就這樣掛了，好像有點兒……捨不得。

沈未辭經不住心裡所想的，忍不住嘆了一聲：“嗯，顧哥，要掛電話了嗎？”

“捨不得？”沈未辭懷疑顧一白是聽出來了，這會兒他話裡帶了幾分調笑，又有幾分藏都藏不住的興奮：“你要是不捨得，我們再聊聊？”

沈未辭：“……”

許是顧一白的語氣太明顯，明顯到沈未辭又不知道該回復什麼了。

最終打破沉默的自然是顧一白：“其實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跟你說句早安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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