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娃娃會用電腦，雖然之前一直沒有實際操作過，但他學習能力很強。

他之所以將自己如今的樣子拍照下來發給蘇河，是因為他想賭。

如果蘇河今早起來時太過沖門，沒有發現他其實已經這麼可愛了，對方看到他現在拍的照片後，會是什麼心情？

他現在變得這麼可愛，如果蘇河覺得開心的話，他會感到複雜。

可如果蘇河覺得遺憾的話，他又會很痛苦。

痛苦，和之前他被撕扯折磨所感受到的那些疼痛，是一樣的嗎？

於子辰盯著電腦螢幕，看著螢幕上的對話方塊，目光灼灼的盯著，焦躁的等待著蘇河的回答。

心臟的位置，依然沒有跳動，卻有種無法言說的沉悶感覺。

蘇河的扣扣賬號是自動登陸的，人偶娃娃就是透過扣扣號將照片發給了蘇河。

因為蘇河經常用手機和電腦互傳東西，所以手機和電腦掛上的扣扣不一樣。

他有兩個賬號。、

訊息提示音響起，娃娃趕緊將注意力完全聚集到電腦螢幕上面。

蘇河看到了照片，還回了一張照片過來。

照片上的蘇河走在路上，已經到了大學門口，他站在校門外，用手機拍下了他自己的上半身，和身後的校門。

照片上的蘇河，笑得溫暖，氣質乾淨溫柔，有種非常舒服的感覺。

彷彿只是從電腦螢幕上的照片裡，都能聞到屬於對方那淡雅的香味。

人偶娃娃嘴角微微勾起，伸手去觸碰電腦螢幕，指尖在照片上蘇河的嘴唇處擦動。

他猜想，蘇河一定是以為他發照片給對方是因為他不會打字，以為他不認識字，所以對方才會回一張照片過來。

蘇河笑得也太溫柔了。

對方看到了照片，就絲毫沒有因為他可愛的樣子而感到意外嗎？

昨天的他可是全身黑乎乎非常醜陋的。

人偶娃娃用還不是很有力的手指移動滑鼠，剛想關掉對話方塊就看到蘇河又發過來一條訊息。

硫克：冰箱裡有吃的，別傷著自己，我中午就回來。

娃娃盯著螢幕上的字，胸腔裡不知名的東西瞬間震動了一下。

蘇河並沒有覺得他不認識字。

讓他別傷著自己，是以為他要自己用菜刀做飯嗎？

他盯著螢幕上蘇河的暱稱微微發呆愣神，這個叫硫克的死神，好像是之前蘇河很喜歡的某個角色，蘇河說，硫克長得非常對他的胃口。

他記得，硫克就是個黑漆漆的死神。

娃娃將手拿到自己面前，盯著掌心，布料中包裹的棉花很多，看著他的手指似乎有些肥嘟嘟的。

要是再纖細點就好了。

他給蘇河又發了訊息過去，問對方是不是還喜歡硫克。

蘇河回覆：喜歡硫克，也喜歡蘋果，但是我愛的，只有你。

欸？

愛的只有他？

娃娃感覺自己胸腔似乎突然被什麼東西充實了起來，甚至能感覺到猛烈的跳動。

那個叫心臟的東西，他明明就沒有。

娃娃抬手按住自己胸口的位置，如果他是人類的話，把手放在這個位置就能感受到心跳吧。

可他是人偶娃娃，所以不可能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