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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箭雙雕

穆溪知居高臨下的看著淚漣漣的珺珺和將金釵抵著喉嚨的杲杲，清俊的面容全是冷漠，彷彿立在高臺上不問紅塵冷眼睥睨眾生的佛子，無一絲憐香惜玉之情。

那悲悲慼慼的氣音反而聽得他心煩。

於是揚聲道：“穆懷，甲二，去叫不相幹的人離遠點，別打擾了本相的好事。”

“是。”

門外兩人應了一聲，屋外隨即便響起了打鬥之聲。

他這才再次開口，語氣淡漠無溫：“本相縱橫朝堂三載有餘，什麼手段沒見過？你們的命在本相眼裡一文不值，以此威脅，不覺得可笑嗎？”

杲杲微怔，隨即道：“但奴婢素聞相爺心繫百姓愛民如子，奴婢不信相爺會眼看著奴婢一家人因相爺枉死而無動於衷。”

穆溪知冷冷的勾了下唇角，轉身坐在榻上，慢條斯理的道：“愛民如子的是皇上，而本相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沒你說的那般高尚。”

杲杲猶不死心，“那秀兒呢，黃叔黃嬸呢？相爺對他們的生死也毫不在意嗎？”

穆溪知輕哂，眼梢透出涼薄，話語更是無情，“相處三年感情自是有一些，但本相最厭惡受人威脅，更不會容忍他們成為旁人威脅本相的籌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百姓皆是皇族子民，既然太後想要她子民的命，本相又何必攔著？”

跪在地上的兩人相視一眼，杲杲默默將抵在喉間的金釵拿開，隨即叩首伏身在地：“是奴婢錯了，但求相爺開恩，只要能保住奴婢全家性命，奴婢姐妹二人願從此對相爺唯命是從。”

穆溪知這才正眼看向二人，面無表情發問：“那本相問你們，你們究竟是何人所派？”

雖然這兩人的確是太後宮裡的人，但自己已經依孫太後所言前往北疆，她又何必急吼吼的派人跟過來？況且這才是離開京都的第一天。

接著便聽杲杲回答：“是、是孫國舅派我們來的。”

穆溪知心道果然。

“那他派你們前來，意欲何為？”

這次回話的是珺珺，她的口齒聽起來比杲杲要伶俐許多。

“孫公子同相爺去北疆賑災的事孫國舅並不同意，但孫公子卻瞞著他自己上了自薦奏摺，不想皇上竟同意了。孫國舅見阻止不了，便請求太後派我們姐妹二人暗中跟隨，一旦孫公子這邊有任何風吹草動，便遣人通知我們現身前來糾纏相爺，一來可以令您無暇顧及孫公子，二來還可以離間您與皇上。”

穆溪知點了點頭，一箭雙雕，果然好計策。

“所以你們是接到了命令，才現身前來的？”

珺珺道：“是，當時我與姐姐在城中客棧已經歇下了，結果忽然來人命我們立刻過來。”

穆溪知微微眯眼，看來那位國舅爺果然不簡單，他這邊剛有動作，那邊就知道了。

估計對方也沒想到他第一天便會對孫修禮發難。

“給你們下令的人是誰？”

珺珺搖頭：“奴婢不知，但聽聲音，應該是個老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