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觸及到了所有人的知識盲區,自古以來風水文化自成一脈,不是隨便誰都能弄懂的,這也是搬山卸嶺,摸金髮丘四派在土夫子群體中顯得十分厲害的重要原因之一。
老頭把稀疏泛白的眉毛我皺得更緊,他仔細聽著陳小驢的心跳,又問道:“你憑什麼確定山裡一定有仙丹?從哪得到的訊息?”
陳小驢道:“訊息是我一個長輩留下的,他本身和我們一起來,但是路上病死了。不過明朝崇禎四年的臘八,有一夥人從北京城來了這裡,他們在山裡留了很長時間尋找洞天福地,最後給一個方士修了洞府煉當時皇帝要的長生不老藥,這些地方誌上都有不起眼的記載,是證明。”
眼神渙散,心跳正常!老頭看著陳小驢,自己心臟卻漏跳了一拍,雖然這和他離國前,那位貴人說的找藥是為了治療某種怪疾的資訊有所出入,但是這會兒他有點相信這個小傢伙的話了。
他看了眼旁邊眉清目秀的同行年輕人,很快把視線移開,但那年輕人卻被陳小驢的話弄得不淡定了,用很小的聲說了句日語。
老頭回了句,作勢要把聽診器拿開,鬆了一半突然又貼住快速問道:“告訴我你們三人的名字!”
“我叫白沉,他倆一個叫侯老二,一個叫胡道士,真名我不知道。”陳小驢對答如流。
老頭點頭,卸掉聽診器,在陳小驢耳邊打了個響指。
脆響驚雷一樣在耳邊炸開,陳小驢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受驚而醒,渙散的眼神迅速又了焦距,沉思兩秒後他看著老頭又驚又怒,“狗犢子,你對我做什麼了!?”
啪!
話剛說完就捱了一耳刮子,老頭笑眯眯看著他,“小傢伙,對待長輩要尊敬,要是在我們國家,敢這麼和長輩說話是要受罰的。”
剛剛自己是被催眠了!
萬幸沒出什麼簍子。
不過這麼一來,好像事先準備好的說辭這夥人差不多全信了?
陳小驢忍著陣陣後怕,和臉上火辣辣的疼,無縫切換演戲狀態,先裝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又憤怒的看了眼猴子和沒用,好像在怪他們剛剛竟然不把自己叫醒。
曹侯立刻氣憤罵道:“姓白的,我曰你大爺,你他媽全撂了我們哥倆怎麼辦?咋,陪你個王八蛋白跑一趟?”
“他媽的是老子想說的?老子剛剛著了道,怎麼不見你癟犢子說話?”
張笏皺眉看了他倆一眼,沒有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眼看著這三人要內訌的自己先打起來,老頭對這種場面十分滿意,嘩啦一展扇子,慢吞吞道:“你們國家有句老話,叫以和為貴。”
陳小驢對老頭再次怒目而視,牙咬了又咬,最後道:“人在屋簷下,既然我知道的全給你說了,這裡的事情我們自願退出,行不行?”
“恐怕不行。”老頭搖頭,“你得帶我們找到那個地方,找到了,你們活著,找不到,你們就可以去死了。”
“你!”
老頭道:“憤怒解決不了問題,既然該說的都說了,小傢伙,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你別太過分!”陳小驢咬了咬腮幫子,見對方不為所動,妥協道:“從外面看到這裡風水不一般,而且有進來的路,就想著碰運氣進來看看,順路走過來的!”
“走過來?”老頭臉色突然一冷,“我有一個弟子留在外面,你們怎麼可能順路走過來!”
“那是你弟子啊?提著個怪物的那個?”
“那是神偶,不是怪物!”旁邊年輕人第一次用國語開口說話,發音熟稔。
“都一樣的,呵呵。”陳小驢眯眼露出一絲愉快,“他被我們宰了,怎麼樣,氣不氣?不過這年頭不太平啊,死人什麼的太正常了。”
“你找死!”另一人怒吼,再次把槍頂過來。
“嚇我啊?沒關係,反正仙丹也是你們的了,人活著遲早是個死,來,開槍吧,不開槍你是我孫子!”陳小驢抓住槍管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