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外的情況交給旁人,是楊卿珏對自己最大的放縱。
楊卿珏閉著眼睛,卻能感知到葉沁竹沒有走,而是聽話地守在他身邊。
他徹底放鬆下來,任由靈力在身體裡,包裹著不安分的靈力,一點點地沉靜下來。
或是巧合,或是因果,只要葉沁竹在身邊,他就有能力讓自己放鬆神經。
從那天在燈火闌珊的橋邊時便是這樣,紅衣姑娘剛一出現,他就覺得自己的世界瞬間安靜,萬千世界的煩惱,都隨著燈火順流而下。
葉沁竹能讓他安心,這恐怕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這種程度。
或許,他真和這姑娘有著莫名的緣分。
無數紅豔豔的花瓣織成一團團妖致的花球,伸長的花蕊耀眼地迎著陽光,草莖筆直垂下,扎入土壤。
少女一身紫衣,頭戴著無法摘下的白紗,走在一條長滿了紅花的鵝卵石小道。
聽到響聲,她先是閃電般回頭,預備發出攻擊,卻在看到來者何人是忍不住笑了。
“你這花花公子,又來做什麼?”
自從那天拒絕沈易安,再看到葉沁竹自稱遇見虎狼蛛,又和薛鶴戰鬥,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平日少不得防範著。
平日裡,楊卿鄀總會黏在她身前身後,雖說煩了點,可好歹安全了。
但獨處的葉沁蘭可不那麼幸運,她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戒,提心吊膽。
今天,她早早就覺得有人靠近,剛想來個突襲,卻不想在看見來人時收了手。
“蘭妹妹,你可是這是何物?”花花公子楊卿鄀路邊摘花,將一株花兒攔腰折斷。
他的臉上帶著得逞的微笑,葉沁蘭估計這位王爺又想出了什麼動人的情話,追在她後面想要一吐為快。
“石蒜。”眼見楊卿鄀一臉陶醉,葉沁蘭冷冷說出了彼岸花的學名。
楊卿鄀彎曲手腕,將花蕊對著葉沁蘭,臉上的表情無奈而帶著寵溺。
“蘭妹妹可真是不給面子。”他唧唧歪歪,“即使它是這麼一個毫無特色的名字,但石蒜的特性就是曼珠沙華的特性,此點不假。”
“今天的楊卿鄀又想說什麼?”葉沁蘭嘗試撩起斗篷,卻還是因為那考官的威力再次失敗。
她找了個石凳,坐在彼岸花從間。
“花開不見葉,葉來花自謝。”楊卿鄀把花拋給葉沁蘭,葉沁蘭伸手接住。
陽光下,耀眼的紅色彷彿殘陽照晚,又像劍尖血珠。
“我這一個花花公子,在見到葉姑娘的第一眼,頭頂那朵招蜂引蝶的花兒早就凋零了。”
“蘭妹妹,你若不信,可在日後監視著我。”
楊卿鄀對葉沁蘭在無數地點說過無數的話語,可葉沁蘭唯獨覺得,這句最讓人感到舒適。
“自見到你的那天起,我若是再對其餘的女子動手,葉家二小姐大可隨意處置我,以洩心頭之憤。”
“無恥老賊!”被如此告白,葉沁蘭的臉上火辣辣的。
她氣咻咻起立,指著楊卿鄀,卻紅著臉說不出話。
最終,那紫衣少女狠狠一跺腳,轉身作罷離去。
楊卿鄀大感失敗地撓了撓頭,冷眼掃了眼樹林中的人影,捏住防禦道具,鬼哭狼嚎地跟了上去。
“蘭姑娘,你接受我了?”
“沒有!”
給葉沁蘭獨處的機會?怎麼可能。
按照這位姑娘的性子,恐怕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會被擊殺。
楊卿珏纏著葉沁蘭,利己,也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