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的換成了自己人,葉沁竹也便放鬆了許多,不用與楊卿珏以指代口,在那兒比比劃劃。
“說到我和裴大夫。”楊卿珏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嘴唇,忽然轉了個身正對著葉沁竹,衝她抬起一隻手,“如果你誤食毒藥,你可知道有什麼辦法延緩毒發?”
葉沁竹彎曲手指,抵著下巴思量片刻。
“如果應急措施,我只能做到催吐。知道毒藥的種類,方便的話可以緊急找到相應的藥物,從而進行中和,以便緩解。”
“還有?”楊卿珏讚許地點了點頭。
葉沁竹搖了搖頭。
“以你靈師的身份,催吐不需要其餘輔助品。在確保周圍安全的情況下,你大可以把靈力輸進對方的身體,保護他可能會被毒藥侵蝕的器官,同時用靈力包裹,把毒藥逼出來。”
楊卿珏邊說,邊給葉沁竹筆畫著。
“靈師的靈力有很好的防護作用,如果中毒,不僅可以把還未起作用的毒素排出,而且可以保護沒有受到傷害的身體部位,直到懂得解毒的人來。”
“別人一直大量消耗靈力可能有些不切實際,但竹子的話,儲備的靈力一定很充足。”楊卿珏的眼神從葉沁竹的笛子上一瞟而過,笑著調侃道。
葉沁竹沒有把這句話當玩笑,反而認真地握著手掌。
在張開,一層靈力赫然凝結成型,平鋪在掌中。
“沒錯。”楊卿珏讚許地點了點頭,向葉沁竹壓低了聲音,“如果遭遇不測,一定要來找我。只要是毒,沒有我壓制不了的。只要是我知道的毒,我一定有對症下藥的辦法。”
葉沁竹微愣,旋即肯定地點頭。
等葉沁竹回到葉府,時間已然接近子時。
雖然葉沁竹身為靈師,又有葉笙保證無礙,但她若是在晚歸一時半會兒,她的父親就再也坐不住,打算衝出去尋人了。
聽得家丁的彙報,在內室準備著的趙夫人才算長舒了口氣。
葉沁竹這麼晚回來,葉壑肯定不會放過她。這一去肯定得小半個時辰,等葉壑回來,趙夫人差不多該變回那個熄了燈之後的女人,無暇再管那些閒碎瑣事。
從花卉手裡接過信件,趙令彰慢條斯理撕開信封,瀏覽一遍裡面的內容。
“日日盼君來,共飲花酒一杯。”她冷笑著念著,把信紙還給花卉,“這娟秀的小楷,不像是秦姨娘的筆記,倒像是葉三小姐的。”
“夫人,那姨娘自從被禁足,一直頗有怨言。這次恐怕不知要借誰的手,試圖給三小姐一個厲害瞧瞧。”花卉撇著嘴,滿臉的不屑。
趙令彰笑著捻起一朵頭花,粉嫩的花瓣把美人兒襯得更年輕了許多。
“看起來,這簡簡單單的禁足已經奈何不得秦姨娘了。”
“既然她想玩,我就要看看她能翻出什麼花樣。若是表現得好,我不介意把四姑娘換個人照顧。”
“夫人。”對於這一點,花卉有話要說,“葉四姑娘整日和秦姨娘在一起,個性不免偏激了點,您若是奪了她的生母,奴婢恐怕……”
“我知道。”趙令彰打斷了花卉的話,換了個慵懶的坐姿,道,“正是如此,我放任她繼續待在秦姨娘身邊。但若是這母女兩實在不識趣,莫非我這個當家主母,懲治不了一個庶出小姐?”
嘴角抹過一抹笑容,趙令彰端端坐在床榻上,大方而不失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