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為何這副表情?”在劉恩的眼裡,那張笑臉都變得猙獰起來,葉笙的笑讓他佇立於冰天雪地。
葉笙寬慰地一笑,把手指的酒杯遞給劉恩。
“劉大人的面色看起來不太好啊……”他擔憂道,“既然如此,這杯酒就送給大人壓驚了。”
劉恩瞠目結舌。
“還是……”葉笙細長的眼睛眯了眯,指節扣緊,“這杯酒,是特意為我這個遠道而來的欽差準備的?”
劉恩不再猶豫,舉起手中的玉杯砸在了地上。
瞬時間,屏風後無數具屍體被扔了出來。
此前跟隨著葉笙的那個隨從從屏風後走出,不屑地看著死了一片的差役,啐了一口。
“低階靈師,普通百姓,有膽子殺害朝廷命官?劉大人,您的部下還真是忠心,何鬱,望塵莫及。”
何鬱手中的鋼刀還在滴血,他熟練地擦拭幾下刀身,便橫刀走向劉恩。
原本劉恩計劃得好好的,等葉大公子來了,先除掉他,再把他的部隊收為己用。
若是打不過李英成,他就推說葉笙無能,不但全軍覆沒,還賠上了自己的命。
若是打過了,那這平匪的功勞就全是他的。
連年的災荒,活不下去的百姓,這些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可為什麼就在短短的幾分鐘,他原本設想的一切都被推翻了?
“劉大人勤勤懇懇,與民同吃同住,積勞成疾而死。劉大人,這個結局,你覺得如何?”
葉笙不無可惜地看著滿桌鮮嫩的食物,若是未被毒藥所侵蝕,這一桌子的美味不知可以幫多少人挺過一天。
“大……大……”劉恩抖得跟糟糠一樣,他哆哆嗦嗦地祈求著,希望葉笙能饒他一命。
那句“人”還未出口,只見何鬱猛地伸手卡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掰,那下巴便不受控制地晃盪了下來。
何鬱揚起手,把毒酒一滴不剩地倒入了劉恩口中。
劉恩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他在地上翻滾著,不斷地掐著自己的喉嚨。
在劉恩苟延殘喘的哀嚎中,又有一人進入裡間。他直接抬腳跨國掙扎著的劉恩,向葉笙拱手。
“大公子,三軍依然安定妥當。”
“甚好。”葉笙伸出手,按了按鼻樑上方。
“大公子,劉恩解決了,您還是早點去休息。”看著劉恩不動了,何鬱上前狠踢一腳,關切地補充,“您一個月沒好好睡過覺了,要是在撐下去,您可真得積勞成疾了。”
“不忙。”葉笙笑著擺擺手,周圍淡淡的黑色下,是一雙放著光的眸子。
“在我休息前,我得讓西塘的百姓也休息休息。”
“洗硯,找兩個人抬著劉恩的屍體,往大街上逛一圈。你舉一塊板,向百姓詢問他的惡行,然後舉著板子走一圈。”他厭惡地瞥了劉恩一眼,起身吩咐道。
洗硯無辜地努了努嘴,幽怨地瞪了何鬱一眼。
沒輪到苦差事的何鬱聳了聳肩,忽視了洗硯的眼神,抬手攔住想要和洗硯一起出門的葉笙,堅持道:
“大公子,我理解你想要安定民心的心態,但現在的你需要的不是民心,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