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楊卿珏沒有拖延,直接拒絕,“葉笙在西塘的處境不會好,我不能再麻煩他。”
“那隻狐狸……處境會不好?”吳庸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
“是啊。”楊卿珏垂眸笑道,“同時被多個人算計,葉笙這次,有大麻煩。”
“有麻煩就有麻煩,難道大公子會料不到?”
“他即使料到了也是麻煩。”楊卿珏嘆了口氣,抖了抖藥方,繼續謄寫,“葉笙的性格有個弊端,他不願意放棄為他盡能的任何一個人。”
“作為狐狸,他心思縝密,也敢於去拼。
但作為人,他不忍心舍,也不會舍。”
“這樣的他在遭遇危險時,只有兩隻可能。
第一種,化險為夷。
第二種,率先兼顧別人,反倒把自己推了出去。”
楊卿珏抿了抿嘴唇,重新抬頭看向吳庸。
葉笙在西塘,而他在京城,全然幫不了忙。
他所能做的,僅僅只是推測出葉笙及暗自和他較勁的對手的想法,從中進行攔截。
“繼續找,九薈這一昧藥,我絕對不能缺。”
他抬起頭,對吳庸命令道。
吳庸只覺得,自己的公子瘋了。
連瘟疫的藥方都研製出來了,公子卻偏偏對九薈這一昧藥執著得很。
公子要九薈做什麼?就是為了去制葉三姑娘從太子府帶出的毒藥的解藥。對於這種他們甚至一輩子都不會用到的毒挖空心思,也只有這兩個活寶有能力了。
吳庸覺得,自己該好好和昭王分析一下,現在的他該做些什麼。
“公……”他剛開口,聲音便被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這種沒有通稟,就突兀發出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那個把王府當第二個家的葉三姑娘。
讓公子為了一顆野草費了那麼大心思的罪魁禍首!
吳庸怒氣衝衝地去開門。
他剛開啟門,就見葉沁竹扛著一個大籮筐,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門口。
“珏,採九薈的小姑娘來了。”她蹦躂著進屋,嬉皮笑臉地把一籮筐的九薈放在地上,“你幹嘛不告訴我呢?這不,吳庸還沒找到,我就大豐收了。”
楊卿珏扶了扶額頭,雙手合十。
“反正我也攔不住你,我走個形式意思意思關心關心你又如何?”
“原來只是走個關心我的形式嗎?”葉沁竹差點兒怒掀桌。
吳庸狐疑地瞪著那一籮筐的靈草,自己找了好幾個山腰也沒見到九薈,怎麼這個姑娘一出場就背了一籮筐子?
葉沁竹卻沒在九薈的問題上多糾纏,而是從衣服裡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